此人,虽也算名门,然其能力却远不及张郃将军,莫说如今张郃将军孤军被困于此,便是逃入邺城,又能如何?”杨修微笑道:“邺城能挡几日?”
“无需先生担忧。”张顗冷哼道。
“我不为邺城担忧,然将军可有想过,就算尔等能够守住邺城,如今我军与曹军两路合攻冀州,北方还有公孙度,我主麾下太史慈如今业已出兵,进取中山、常山之地,冀州局势已然明朗,便是守住邺城,那袁尚如何与我等相抗?最终恐怕也难逃兵败身亡之下场,将军莫非真要陪袁氏共赴黄泉?”杨修微笑道:“袁氏大势已去,将军还需早做打算!”
张顗默不作声,皱眉看着杨修。
杨修笑道:“言尽于此,将军且去吧,我等今日绝不相攻,但也请将军莫要再试图突围,否则下一次,便不会如此容易离开了。”
“多谢!”犹豫片刻后,张顗对着杨修一礼,调转马头便往大营方向而去。
“先生!”看张顗离开后,庞德策马来到杨修身边:“这些话当众说出,岂能瞒过张郃?”
“我便是要张郃知晓。”杨修微笑道:“将帅不和,我等要拿下张郃才更容易一些,至于那张顗降或不降,于大局无碍。”
玛德,就知道这读书人肚子里都是坏水儿。
庞德咧了咧嘴,呵呵一笑道:“那继续守着?”
“不必,留下斥候看着便是,我料他今夜不敢再出。”杨修摇了摇头,这边派遣的人马其实并不多,之前那般多是虚张声势,陈默的大军如今还在朝歌呢。
另一边,张顗回营后,张郃有些疑惑的看向张顗:“你怎回来了?”
张顗躬身道:“营外有大批贼军拦路,末将难以杀出。”
张郃闻言皱了皱眉,这陈默是想将自己这支人马也彻底留下么?
“既然无法走脱,你且先下去休息,明日再看。”张郃看了张顗一眼道。
“喏,末将告退!”张顗心事重重地离开,张郃看着张顗的背影,皱了皱眉,正想休息,却见一名骑将来到门外。
“将军,末将有事禀报。”那骑将在帐外躬身道。
“进!”张郃点头示意亲卫放行。
“喏!”骑将答应一声,大步入帐。
“有何事禀报?”张郃询问道。
“禀将军,方才在营外,我等虽被拦住了去路,但并未作战,敌军中出来一人,自称杨修,想要劝降张顗将军”骑将将方才营外发生的事情详细的说给张郃听,虽然张顗曾让他们莫要说此事,但军中骑兵,多是张郃训练出来,又非张顗私兵,怎会听张顗的。
“竟有此事?”张郃皱了皱眉,点头道:“我已知晓,你先去休息,此事我自有计较!”
“喏!”骑将答应一声,躬身告退。
“唉”
看着骑将离开的背影,张郃叹了口气,如今冀州的局势不容乐观,朝歌一破,人心浮动也是在所难免,只是张顗对此事只字不提,甚至下了封口令,这让张郃不满的同时,心中越发焦虑。
张顗之事已经知晓,张郃也不怕他翻出什么浪来,但他更担心的是,此刻这大营中,有多少人有类似的心思?
想着这些事情,张郃最终沉沉的睡去,不管有什么事,那也是明天的事情,今夜需好好休息,他可以预见,明天开始,再想睡个安稳觉恐怕就成奢望了。
一夜无话,次日一早,陈默指挥大军来到张郃大营之外,开始将大营两面合围,放出两路,也算是给张郃一个机会,不过马超、庞德率领骑兵在侧,张郃要真的逃跑,那下场可不会太好。
三军列好阵势,陈默命韩凯出去叫降。
“儁乂将军之才,我主颇为倾慕,若儁乂将军肯归降,我主愿意向朝廷为将军请得亭侯爵位!”韩凯看着辕门上的张郃,朗声道。
“请告知长陵侯,在下乃无德无能之辈,长陵侯之厚爱,在下心领,只是主公待我不薄,怎能相弃?此话莫要再说。”张郃朗声道。
“但令主如今败亡在即,将军如此做法,不过愚忠尔!”
“是否愚忠,还要看尔等本事!”张郃闻言,冷哼一声道:“休再多言,你若再不走,休怪我手中兵器无情!”
“告辞!”韩凯冷哼一声,调转马头回归本阵。
张郃不降,也在陈默预料之中,当下挥了挥令旗,攻营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