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有贵的妈妈也连连点头,“我也觉得应该是撞邪了。有贵明明好好的,睡了一觉起来就这样了,肯定是撞邪了。——有贵啊,不如我们去找个厉害的师傅给你收收惊?”
戴美韵忙说:“我家认识有个特别有名的师傅,我们那块儿都叫她‘仙姑’,六十多岁了,据说收惊是一把好手。”
“那敢情好。美韵你赶紧让你爸妈帮着联系一下,我们什么时候去见她?”瞿有贵的妈妈连忙问道。
“不急,我给我妈打电话,她跟仙姑还挺熟的,明天吧,明天正好初二,有贵跟我回家”说着,戴美韵含羞带怯地看看瞿有贵。
瞿有贵为了自己的伤势当然满口同意。
到了大年初二那天,他一大早就起床,着急忙慌地跟戴美韵往她娘家赶。
戴美韵娘家在离江城市不太远的郊县,瞿有贵开车过去,一路很顺畅。
戴美韵家也把一切都准备好了。
一家人坐在一起吃完午饭,那个“仙姑”就来了。
瞿有贵一看,见是一个皮肤黝黑的老年农妇,不过一脑袋头发倒是黑黢黢,又长又直,跟年轻人似的,看上去非常违和,但也给她增添了一丝神秘色彩。
戴美韵的妈热情说道:“这是我们县里最有名的黄仙姑,她几年前清明节上坟的时候遇仙了,一头白发一夜之间全部变黑,特别有本事!”
瞿有贵半信半疑地问:“那能帮我看看吗?”
黄仙姑跟戴美韵的妈早就串通好了,打量了瞿有贵几眼,突然就跟发了癫一样拼命甩头,全身好像触了电,不断抖动。
过了一会儿,才安静下来,目光发直,连声音都压低了,看着瞿有贵说:“这位大哥,你老婆是个败运的,你现在这么倒霉,都是因为你老婆!马上跟她离婚,找一个八字能旺你的老婆,立刻甩开霉运,升官发财!”
又指着戴美韵的方向说:“这屋里就有个八字特别旺的姑娘,你跟她结婚,就能立刻转运!”
瞿有贵愣了一下,“什么?跟我老婆什么关系?”说完瞥了戴美韵一眼,在心里嘀咕这是怎么回事?做局设套呢?
“你不是跟你老婆结婚六七年,她连蛋都没生一个吗?”黄仙姑说着说着,把戴美韵的妈跟她说的话都说出来了。
瞿有贵终于明白过来了,恼怒说:“你够了!我今年才领证,什么结婚六七年?!——你到底是不是真‘仙姑’啊?”
黄仙姑说错话了,也不脸红,继续蹦蹦跳跳胡扯:“你跟她在一起,就是结婚,阎王爷的姻缘簿上都记着呢!你们在阎王爷那里就是结婚了!”
瞿有贵虽然“病急乱投医”,但却不傻,看着这个六十多岁农村老太婆穿得花花绿绿,偏偏顶着一头“黑长直”在面前跳来跳去,实在辣眼睛。
“你跳尼玛呢跳!”,他顺手一薅,抓住黄仙姑四处飘散的“黑长直”头发骂道:“跳大神也专业一点啊!你丫才去阎王爷面前结婚!你全家都在阎王爷那里结婚!”
手里微一用力,黄仙姑满头“黑长直”头发居然直接被他扯下来了,露出她脑袋上贴着头皮的稀薄花白短发。
瞿有贵瞠目结舌,“这就是一夜之间头发变黑的仙姑?!你特么也整个质量好点的假发啊!”
然后将手里刚刚扯下来的假发随手一扔,扭头瞪了戴美韵一眼,转身就走。
戴美韵见被揭穿了,吓得六神无主。
她妈急忙推她跟上去,连声交代她说:“赶紧追上去!你已经有他的娃了,他不能不认账!”
戴美韵这才追了上去。
好在瞿有贵念着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是停着车在那里等她。
等她上车之后才开走了。
两人一路上都在吵吵闹闹。
戴美韵哭哭啼啼说:“有贵哥,是我不好,我实在是实在是太想跟你结婚了,才想了这个招。你不要不要我!”
瞿有贵瞪了她一眼,被她的蠢笨气得七窍生烟。
要不是看在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个男娃,他真的要逼她去打胎了。
重重一踩油门,他加快速度往江城市区开,一边骂戴美韵:“你这么能耐,还能设局坑我了!说,是不是你找人把我打伤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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