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意思出来了啊。
“怎么样,别笑,我学得像不像?”
林浩并不理会这家伙的“嘲笑”,反倒是问回来。北方方言赶南方方言难度低不少,但他这前后拢共两个月,也不知道学得像不像。
“我是觉得不错。”
于是林浩这才稍稍放心下来,道:“怎么,那边弄好了?”
“差不多了,就等导演了。”
说实话,这个东西也就他们乡港来的信,搞的这么正式。林浩就从这边看过去,真的是一派喜气洋洋的状态。但就像卧虎藏龙的时候,李桉就说过:”制片人让我搞个仪式,我说我不想搞,不过最后还是举行了一个仪式,大家都很振奋。”
是的,江制片是乡港的,总之有他们的地方就要有这个。于是供奉的案桌都用红布盖住,奉关帝,两旁是香炉和还有烤猪头...
本来要乳猪但是没有,那东西现在只是在乡港多,所以猪头吧,然后水果。摄影机用红布盖住,按理来说由剧组主创依次上香拜神,最后掀开机器的红布,宣布开机。
但这次嘛,贾章柯还有余力为、李杰明两个乡港人,刚好代表了。导演制片监制都齐了,完活,一切就绪。
“开机!”
贾章柯手一挥,于是现场大家捧场欢呼,站台就这么开机了。
...
剧组准备其实很充分,所以基本上开机完,剧组就开拍了。第一场戏拍的是崔明亮的父亲崔万林和崔明亮的一场戏。
“来,好了吗?3,2,1,action!”
崔万林在一旁整理着木头,右边停着辆自行车,崔明亮,张军,陶二勇从左边离开,顺带,张军带走了他的车。
他们都是县文工团的青年,唱歌跳舞还追求时尚。用现在的话来说,他们就是县里的小资一族。这不,这批追赶潮流的文艺青年怎么可能放过喇叭裤这种东西。
张军他姑姑从广州给他捎回来的,崔明亮也想要然后未果,便让崔母给改了一件。
穿着正得意呢,就让崔父给逮着了。
...
“过来!”
林浩穿着薄薄的喇叭裤,黑夹克,几步过来了。崔父是特意找的高大个当地群演,往那一站倒是真的笔挺,蛮有几分父亲的派头:
“你穿的什么裤子?”
“喇叭裤。”
崔父看了他两眼,又上下扫了一下:“什么喇叭裤?”
“喇叭裤就是喇叭裤。”林浩看他在看瞄着自己裤子,理所当然道:“就这样。”
“那怎蹲下?”
“怎蹲不下?”林浩身子往后一摆,然后一歪,做出一副对峙的样子。
崔父揣着手,只道:“你蹲!蹲下!”
林浩颇有些无语地看了下老父亲,也只能扭过头扶着裤子往下蹲,结果蹲一般下不去。因此他的姿势很古怪,脚蹲到一半有感觉裤子要撕了,又舍不得又不想服输。
倒像是蹲坑起来一半的姿势,他试了两下,还是舍不得改了一下午的喇叭裤起来了。
“那行吗?”崔父质问道。
“咋不行。”
崔父看着他,示意他瞅瞅他现在这样:“工人,穿这裤能干活?农民能下地?”
“我是文艺工作者,不干那活。”
“有点自由就搞资产阶级那一套?”
林浩脑中一转,临时变成普通话:“不跟你说了,有代沟。”说完,三步两步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