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不用等到三年后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当好厉太太,不会比布桐差的。”
厉景琛勾起一边唇角,幽深的眼底尽数是嘲讽。
林澈请人挑选的日子,是在一周后。
清冷肃穆的墓园里,几个和尚盘腿坐在地上敲着木鱼,嘴里念着经。
布桐穿着一件黑色大衣,头上戴着黑色的毛线帽,一副黑色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静站在一个墓碑前。
良久,布桐才转过身,从张妈的手上拿过一束开得正好的满天星,放在了墓碑前。
“对不起啊”布桐蹲了下来,看着面前空白的墓碑,上面没有字,没有照片,什么都没有,却承载了她最沉重的遗憾和思念。
“妈妈不知道你是男孩还是女孩,也没来得及给你起名字,后来想了想,干脆不起了,因为如果起了名字,你的名字就会深深刻在妈妈的心里,成为一个去不掉的烙印。
妈妈对不起你,是妈妈没有保护好你,如果那天妈妈能够小心一点,或者干脆不出门,你就不会走了,从知道你在妈妈的肚子里,我们相聚才不到24个小时的时间,就永远分开了。
虽然你只是一个胚胎,还没有长成人型,可是在那一天的时间里,妈妈已经无数次地幻想过你的样子,你的眉毛,你的眼睛,你的鼻子,你的嘴唇,如果你是女孩,一定会青出于蓝,长得比妈妈还要好看的
宝贝,你不要害怕,这里有你的太奶奶,还有外公,他们都好爱你的,妈妈也会经常来看你,你不会孤单的。”
一旁,张妈已经捂着嘴巴,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眼泪却怎么也抑制不住。
江择一受不了这样的场面,直接掉头走人先离开。
唐诗和黎晚愉静静地站着,跟林澈一起陪着布桐。
良久良久,林澈才走上前,将一条围巾围在了布桐脖子上,“桐桐,时间差不多了,咱们该回去了,念了往生咒,孩子会安息的。”
“好。”布桐深深地看了墓碑一眼,刚站起身,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身子往后倒去。
“桐桐,你怎么了?”林澈惊呼一声,急忙扶住她,“你的头又痛了是不是?”
“我没事,走吧”布桐扶着额头,在林澈的搀扶下,转身离开。
一阵风拂过,将树叶吹出沙沙的声响,布桐突然感觉到了什么,转头往身后望去,却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桐桐,怎么了?”林澈柔声问道。
布桐敛了敛思绪,“没事,走吧。”
直到一群人离开后,厉景琛才从一旁的一棵大树后面走了出来,修长而骨节分明的右手紧紧攥住胸口的大衣面料,心疼得喘不过气来。
他一步一步地走向那座空白的墓碑,缓缓蹲下身,额头贴在了墓碑上,紧紧闭上了眼睛。
“爸爸也很爱你,爸爸比任何人都爱你”沙哑痛苦的嗓音从男人的喉间缓缓溢出,“爸爸无能,保不住你,你别记恨爸爸,下辈子,我们再当一家人,爸爸一定好好补偿你,好不好?
你如果听得到,保佑爸爸顺利拿到妈妈需要的药,让妈妈健健康康的,好不好?爸爸知道你一定听得到,你保佑爸爸”
寂静苍凉的空气中,回答他的,只有风吹过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