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沙哑,却不显疲惫。
杜景不再犹豫,躬身做了个“请”的姿势,替她先开了帘子。
苏清欢缓步走进去。
这是她第一次进他议事的营帐,内里陈设其实十分简单,一目了然。
苏清欢四下打量一番,坐在长案后的陆弃笑道:“还满意?”
“没意思。”苏清欢撇撇嘴,看着他后背挺直地坐在那里,慢慢走近道,“我是来看看,你是不是瞒着我金屋藏娇,都不肯去找我了。”
说话间,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现在放心了?”陆弃脸上笑意漾开,指着一排玫瑰色的官帽椅道,“坐,我让人给你上茶。”
苏清欢嫌弃地看了看椅子,哼道:“你手下的那群臭男人刚坐过,我才不坐那里,我跟你坐。”
陆弃脸上僵硬了片刻,丝毫不差地落在苏清欢眼中。
她愈发肯定自己的猜测,胸中几乎有烈火在熊熊燃烧,快步上前在他身侧跪坐下,一脸严肃地道:“哪里受伤了?如何伤的?”
白苏不让她做剁椒鱼头的时候,她就觉得哪里不对劲了。
想想陆弃这些日子几乎是躲着自己,她心中隐隐有了猜测。刚才杜景和陆弃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举动,更是让她确信自己的猜测。
“没有受伤,”陆弃笑笑,眼中有星光投影般的温柔,“不过是被皇上打了几下板子。”
苏清欢颤抖着声音道:“是因为长安门之事?”
她望着他,剪水双眸中是满满的心疼和自责。
“死了一个,疯了一个,两家名声尽毁;我只挨了二十大板,赚了。”陆弃笑道,拍拍自己的膝盖,“乖,来抱抱。怕你担心,没敢告诉你,还是被你察觉了,已经好差不多。毕竟,皇上等着我为他平定西夏,不会让人下狠手。”
苏清欢没有坐过去,而是伸出葱段般的十指解他的衣裳,“既然没什么事,为什么还要瞒着我?”
陆弃本来想拒绝,但是看到她含着泪,不允许拒绝的表情,笑笑任由她动作。
“几天了?”苏清欢看着他后背上结痂的伤口,咬着嘴唇问道,“趴下我看看。”
“不用看,好了。”陆弃要拉上衣服。
“我让你趴下!”苏清欢声音骤然拔高。
“这么凶?”陆弃没有生气,刮刮她的鼻子亲昵道,“原来呦呦还还是个悍妇!”
苏清欢用毫不退让的眼神盯着他。
陆弃终于投降,解了衣裳趴下去。
苏清欢检查一番,那些伤口过了几日仍然看起来触目惊心,可想而知当时打的有多重,定然是血肉模糊,鲜血淋漓。
“他们怎么敢这样对你!”
这分明是下了黑手。
“王家还是有些人脉的。但是他们敢弄死我吗?”陆弃冷哂,“王佩的耻辱,王家永远别想洗刷。”
苏清欢逼退泪意,轻轻在他臀上拍了一巴掌,若无其事地道:“也对。这里都是硬邦邦的,耐打着呢!哼!”
她的意思是他臀部肌肉结实,结果陆弃坐起来,拿着她的手往身下按过去:“这里更硬。”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