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给昌平侯说话的机会,苏清欢把当年的旧事当着众人的面都抖了出来:“我婆婆被白氏逼得投缳自尽,您甚至不允许她入秦家祖坟,只能孤零零独自葬在荒郊野外。而且,将军当年稚子年幼,何其无辜,却也被白氏逼得离开昌平侯府!有后爹就有后娘,各位想想,六岁的孩子,能顽劣到什么程度,为生父不容?”
白氏利用舆论,给陆弃身上泼了一盆又一盆的脏水,不就是欺负他没有娘疼,没有女人能替他辩解吗?
他昔日吃的哑巴亏,苏清欢要一点一点、分毫不差得替他讨还回来!
她顿了顿继续道:“这么多年,将军出生入死,多少次驱逐外敌,保家卫国,付出的那都是血泪代价!可是在京城中,他却被传成了暴戾恣睢、残暴冷酷的活阎王。可是大家想想,他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要被如此对待?当初他为人构陷,被发配盐场,多少人死盯着他的错处,把将军府的账目都翻了个底朝天,最后可有一丝一毫贪污受贿?你们诟病他的,到底是什么,可有人曾仔细想过?”
“是了,是他与昌平侯府的关系。你们一直都被白氏那个恶毒的女人带偏。秦放,你们的大将军,真是是毁于女人之口,百口莫辩!”
苏清欢越说越激动,眼睛里有泪光闪动。
她真想大哭一场,陆弃到底做错了什么,昌平侯府这些渣滓们造谣中伤他也就罢了,其他人竟然跟着人云亦云,众口铄金,几乎让陆弃淹死在口水中。
而他身上一道道永远无法恢复的伤疤,都是他为了保护这些冷眼旁观甚至落井下石的看客所付出的血的代价!
人间不值得!
北风凛冽,风声呼呼而至,把光秃秃的树干刮得几乎要倾倒。
身形单薄的女人,撕心裂肺的控诉,所有人都沉默了。
除了昌平侯,所有围观的人都忍不住想,到底大将军做了什么,怎么就成了阎王了?
昌平侯眼睁睁地看着原本他想用来给陆弃施加压力的路人,现在倒戈相向,都用指责的目光看着他,不由心慌地道:“苏氏你巧言善辩,也改变不了秦放数典忘祖的事实。这多少年,祖宗没有受过他丝毫的香火,他”
苏清欢打断他的话:“侯爷可给过将军回府拜祭的机会?而且您这么多年对将军视而不见,将军却对秦家祖先不敢忘怀。逢年过节,无不自己拜祭,您可曾想过,他独自在边城对着东北方的灯火跪拜时,是怎样的心情?”
昌平侯想不到,但是围观众人能想到。
“你就说,到底如何才肯替承儿接骨吧。”昌平侯面色近乎凶狠地道,“你如何狡辩都改变不了秦放当街对亲弟下毒手的事实。”
“何须改变?当亲人变成仇人,屡次指着妻女的名字挑衅,不用将军,哪个有血性的男儿受得了!”苏清欢道,“秦承数次来这般寻衅滋事,不就依仗他姓秦吗?侯爷,今日我把话放在这里,以后不管昌平侯府哪个人,敢到将军府闹事,将军如何处置我不管,我苏清欢第一个就让人打回去!将军对你们软弱,我却不会心慈手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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