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夫人有开脑壳又能完整复原的本事,谁还有呢?草民等也都知道,夫人为了边城百姓尽心尽力,功德无数;但是一码归一码,这件事情就是夫人做错了。”
“你这死老儿,到底收了谁的好处,要煽动民心,对夫人恩将仇报?”
“宰了他再说!”
“就是!”
地虎军将士们一片愤慨之声,个个咬牙切齿,磨刀霍霍,恨不能立刻砍死这群人。
陆弃举起握着马鞭的右手,将士们瞬时鸦雀无声,只是个个目眦欲裂,面色愤慨。
“如果果然是夫人做的,你们想怎么样?”陆弃冷冷开口。
“草民岂敢为难夫人?只求夫人能好好安葬死者,请和尚道士为他们超度,减轻怨气,求上天别降罪边城。”张老三道。“草民等也愿意帮夫人一起分担业障。”
听起来,竟然还通情达理?
将士们都没什么声音了。
这些要求不算过分,也不为难,去做也说得通。
陆弃道:“若是为这件事,我做主答应,会责令她去按照你们说得做。”
他从出现到现在,面色冷硬,没有什么变动。
张老三又道:“多谢将军,多谢夫人。只是草民还要多嘴一句,开脑壳之事凶险,还请夫人放弃吧。将军现在好好的,何必冒着生命危险去做这样的事情呢?将军是边城的太阳,不能因为夫人一己之私,便不顾您的死活啊!”
他看着徐徐靠近的马车,浑浊的眼睛里极快地闪过一道精光。
马车停下,苏清欢掀开帘子,慢慢地扶着车辕下车。
她月份虽然大,但是身子还算轻便,不见多么臃肿,在众人的围观之下,下车的仪态无可挑剔。
“我的夫君忘了我,我想要他想起来,有罪吗?”苏清欢看着张老三,冷笑一声道,“我原本已经让人好好安葬他们,你偏偏要挖出来,又是何居心?”
张老三道:“夫人,话可不能这么说。您的种种好处,没人敢忘记,但是这件事情,就是您错了啊!将军不是您一个人的将军”
看看,字字诛心,指责她自私,不顾陆弃生死。
倘使陆弃还是从前那般暴躁,没有听之前自己的剖析,说不定会怎么想。
最终的落脚点,还是在于挑拨她和陆弃的感情身上。
这种算计手段,让苏清欢更加确认了,确实出自贺长楷的手笔。
如果陆弃现在就厌弃了她,那之后和贺长楷就不会因为她离心,陆老王妃和贺长楷稍打感情牌,陆弃这个先锋又会义无反顾地替他们披荆斩棘,何愁燕云缙不灭?
苏清欢继续冷笑:“所以这就是你们围攻军营的理由?你们这些刁民,就该”
“住口!”陆弃愤怒地打断她,“你一个妇人,抛头露面不说,还做出这种惊世骇俗之事,扰乱民心,意图算计夫君,怎么又有脸言辞凿凿地指责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