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道,“这只狼崽子,我一定要亲手砍下他的头做成酒觚。”
从燕云缙口中,蒋嫣然知道吉阿才二十出头,比燕云缙还小几岁,但是出手狠辣,对于不服他的小部落,常常直接毁灭,是以人人害怕。
蒋嫣然冷声道:“这种野蛮人,也就暂时得意罢了。”
谁打下天下,是要一片无人区?没有仁德的人,最终不会有好下场。
“你这是安慰我?”燕云缙笑了。
“我是发自内心地厌恶这种人。”蒋嫣然道。
她不被悲天悯人,但是她还有做人的是非对错观。
“不用担心,你的男人也不是任人宰割欺凌的两脚羊。”燕云缙眼中闪过凌厉的光芒。
“嗯,我不担心。”
“怎么今天想起来来问我了?”燕云缙低头看着她问道,“我以为我早出晚归,你早就会问了。”
蒋嫣然惊讶,不是因为他说话的内容,而是因为他说话的语调。
这是委屈了?
她坦率地道:“我不知道你们这里的规矩,但是在中原,女子是不被期望和准许问男人在外面的事情的。”
“大蒙也不允许。”燕云缙闷声道,“可是你不一样,我们的关系不一样。”
“所以你的意思是?”
蒋嫣然从来都知道,在处理两人关系上,她很弱,所以她已经极尽努力地学习了。
可是可能她真的天生凉薄,像苏清欢那般体贴入微,付出一切,她似乎做不太到——主要是真的不会。
“秦妩不是和贺明治情投意合吗?你看她,军中什么事情都管,甚至还领兵上阵,这和你们的规矩不违背吗?”
“也算是违背的,但是他们关系不一样。”蒋嫣然道。
她没有纠正他,阿妩和世子,并不算什么情投意合,只是一个死缠烂打,另一个懵懂茫然。
“你看,”燕云缙道,“他们感情深,所以不守规矩;你为什么要守规矩?你和我的感情还不到吗?”
蒋嫣然被他这神奇的理论打败了,用看傻子一样的目光看着他:“我就该不守规矩,才算与你情投意合?”
“不是有个词叫‘恃宠而骄’吗?你一点儿都没有。”
蒋嫣然深深叹了一口气:“所以我还应该再作一些?”
从来没有见过男人,嫌弃女人太懂事的。而且从骨子里,她也根本不是懂事的人。
譬如今天她来找他,她和燕川针锋相对,在她看来已经是十分出格的了。
没想到,燕云缙竟然还嫌弃她不够闹腾。
“我的意思是,你应该问我我在苦恼什么。”燕云缙道,“当初算计我战马的时候,你那么能干;现在怎么就不肯帮助我了?”
蒋嫣然:“你也没说过要我帮忙啊!”
而且他那么骄傲的人,她若是主动帮忙,他能接受?
燕云缙的答案是,能,非常能,一直在等着她主动开口。
“我这个人愚笨,”蒋嫣然无奈地道,“你若是对我有任何希望,一定要让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