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去。”
“行,”阿妩伸了个懒腰,“那我在哥哥这里睡一觉,下午陪哥哥去。”
可是她躺着也睡不着,索性爬起来到皇上身边坐下。
“不睡了?”皇上笑着问道,手中朱笔停顿下来。
他的手下,是一纸密密麻麻的奏折,粗看一眼,是山东巡抚在报今年的收成,数字看得令人头疼。
“不睡了。”阿妩道,“哥哥快看,别管我。”
能送到这里的奏折都是紧急的,婚嫁那些破事就没有了。
阿妩也有自知之明,不能单独处理,就坐在皇上身边替他倒个茶水,然后等皇上批阅完一篇之后拿过来替他吹干墨迹,有趣就扫几眼,无趣就叠放到一边。
这些各地的官员也挺有意思,不少还“夹带私货”,给皇上送土特产,而且不少还得特意表明是自掏腰包,请皇上尝鲜。
阿妩就挑南方的礼单看,尤其是没听过没见过的。
凡是她喜欢的,哥哥肯定都给她,任由她分配。
“这个有趣,竟然还画了图样来。”阿妩自言自语地道,兴致勃勃地指着红毛丹道,“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
咦,哥哥怎么没搭理她?
要是从前,哥哥肯定立刻让人去找了给她送来,今天这是
阿妩不由牛头看向皇上。
皇上脸上阴云密布,手紧紧握着朱笔,手背上青筋暴起,额角青筋亦在跳动,一看就是极力忍着怒气。
阿妩很相信,如果她不在,哥哥肯定已经摔了茶盏。
“哥哥,”她小心翼翼地道,同时眼睛往奏章上瞥,“这是怎么了?没什么好生气的,办事不力就撤职,贪赃枉法就下狱”
皇上扔了笔,怒道:“虎牙,给我传礼部尚书唐介来!让他立刻给朕滚来!”
阿妩已经看清了事情原委。
原来是秋闱山西考场出了事情。
科举分为秋闱和春闱,秋闱取举人,头名称解元;秋闱中了便称举人,来年二月在京城考试,称为春闱。
春闱高中就是进士,头三名分别是状元、榜眼和探花。
今年是皇上登基元年,所以在正常的秋闱之外,等于又加了一场春闱。
明年的春闱也会继续进行,等于多给以前的举子们一次机会。
而且皇上以后也是如此打算的,秋闱三年一次,但是紧接着就会有一次考试,然后第二年还有一次,最大程度地保证减少遗珠。
今年京中的这一次恩科拖后,也是在等各地今年的新举子有足够时间进京。
山西科场,今年的解元是个字都认不全的,显然是舞弊了。
落榜的学子们闹起事来,将孔子庙中的孔夫子像套上财神的衣服,抬着游街,体面全无。
皇上想的是不拘一格取士,对人才汲汲以求,却有人这般捣乱,难怪他如此生气。
“他们这是,要动摇江山啊!”皇上咬牙切齿地道。
这件事情确实很大,如果不好好处置,会让天下寒门苦读的学子失望,更会让刚刚登基的皇上威信扫地。
礼部管科举,所以皇上才会召礼部尚书来。
阿妩想了想后道:“哥哥息怒。兹事体大,应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