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过来拉向晚晴。
“让我娘和王夫人说话,咱们说话。”
向晚晴感激地看向她。
阿妩想的却是,这个妹妹看起来很乖巧,套她的话比套王夫人的话容易。
“你们出去走走吧。”苏清欢看向晚晴脸红得厉害,含笑道,“我和王夫人说会话,就不拘着你们了。”
王夫人摆摆手道:“对,对。晚晴,这别院你住过,带着阿妩姐姐到处走走。”
向晚晴起身向两人行礼,“是,娘。”
王夫人看着苏清欢道:“我这女儿,不知道是不是投错了胎,扭扭捏捏,丝毫也不像我。快让阿妩带带她,阿妩这爽利性格才对我胃口呢。”
苏清欢忙谦虚几句:“她毛毛躁躁的,没个大人样子。”
“原本就是孩子。”
阿妩拉着向晚晴出去,心里想着,这绝对真是个坑女儿的娘。
王夫人就是个泼辣货,没说错她;要是向晚晴和她一样,那还嫁得出去?
若是别人,肯定不肯攀关系,定然要叫她一声“大姑娘”,她倒好,自来熟,弄得像有亲戚关系似的。
不知道是真傻还是装傻。
屋里,王夫人跟苏清欢哭诉:“夫人啊,你说我们家老爷多倒霉。他出身寒门,中进士之前,我就在家种地等他。这些年来老老实实做官,不敢说多能干,但是是个好官啊!您是不知道,别看他二品大员威风,实际上胆子最小,有个风吹草动就睡不着觉。”
苏清欢安抚道:“我听将军说,向大人清正廉明”
“谁不想过好日子?看着白花花的银子,谁不心动?但是不能拿啊!对不起百姓的话我就不说了,主要皇上也不能饶,举头三尺有神明啊!”王夫人道,“就这么小心谨慎,偏偏还出了这样的事情。”
“皇上不会冤枉好人的。”苏清欢只能如此说。
“我家老爷肯定逃不了干系。”王夫人道,“降级也好,罢官也罢,我们都认了。就怕皇上不由分说就砍了脑袋。真的夫人,跟您说掏心窝子的话,我本来就是种地一把好手,现在回去,种地照旧能养活一家。皇上不是说了吗?开垦荒地都算自己的,朝廷还给发种子,我”
苏清欢满头黑线,忍不住道:“夫人快人快语。敢问您和向大人祖籍何处?”
“山东的。”王夫人道,“山东人,来山西喝了二十年的醋没挪地方啊。他们山西人爱吃醋,偏偏编排我一个山东人吃醋,真是有病。”
苏清欢想,如果王夫人是个有城府的人,可能她就眼瞎了。
但是这位王夫人,应该是个聪明人。
等送走了母女俩,苏清欢和阿妩如是说。
“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她哪里聪明呢?”阿妩道,“我觉得王夫人很冲很傻啊。”
“她是来替向廷远说项的,但是从始至终都没说一个求字。”苏清欢分析道,“她也是来打听消息,探探皇上对此口风的。”
但是苏清欢相信她的话是真的——只要不掉脑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