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娘您快躺下,好好休息。”
“没事,我有数。”苏清欢拉着阿妩的手,“还为醋醋的事情难过?”
她没想到,这件事情发生后,最难过的是阿妩。
她和陆弃都已经看开,阿妩却从来不提醋醋。
“我永远不会原谅童家。”阿妩咬牙道。
“小傻瓜。”阿妩道,“童家为恶多端,却是令人讨厌。但是一码归一码,童夫人来闹是不对的,但是醋醋确实与她无关。难道我还会被她吓到?”
阿妩不说话。
苏清欢又道:“娘不是为他们说好话,只是希望你放下。你很快也要成亲,自己都要做娘亲了。”
以现代人的观念来看,不应该用妹妹去拖累姐姐。
阿妩却道:“那又如何?一起长大不是很好吗?算了,我不说了,我跟我爹保证过,不会在您面前再提这件事情。这次是您先提的,不算我言而无信。”
苏清欢道:“你爹啊”
陆弃去了一趟五台山,回来后竟然开始抄佛经了?
苏清欢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感动之余,也有些好笑?
陆弃现在做的,正是她二十年前因为他出征而担惊受怕时做过的事情。
男人过了四十岁,冷硬减少,柔情增加,更懂得珍惜“糟糠妻”,虽然陆弃本来,也把她当成掌心中的宝。
在苏清欢的坚持下,他们终于启程回京。
苏清欢有自己的担忧——陆弃把童国勋杀了,童家恐怕在京城中疯狂罗织罪名对付他。
皇上偏心是一回事,陆弃需要自辩是另一回事。
若是童家节奏带得飞起,陆弃回去再解释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陆弃还邀请了白泽一起回京。
白泽明年参加春闱,家里也不缺钱,所以提前去京城准备,免得林市去水土不服出现各种影响应试的幺蛾子。
阿妩隐隐觉得,她爹的这种举动,多少是在试探尚霓衣。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白泽似乎变了。
第一次相见的时候,虽然是被冤枉了,甚至有生命之忧,白泽都是生气勃勃的。
可是现在,他眉宇之间多了忧郁和深沉,只阿妩不知道,这是她感觉出了问题,还是白泽确实出了问题。
白泽的目光似乎一直在追逐尚霓衣,可是后者基本在马车里不出来,整个人都很沉静。
尚霓衣和来时,并没有多大区别。
阿妩从她脸上看到的剧烈的情绪波动是在几日之后,而且还是因为自己家的事情?
他们行到半路,阿星带来了皇上的书信。
与其说书信,不如说是小纸条。
纸条上只有一句话:童家贪赃枉法,夷三族,已决。
阿妩震惊得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她是跟哥哥抱怨了这件事,当时激愤之下,泪洒信纸。
可是童家不仅仅是童家那么简单,背后还有庞大的势力。
她其实并没有想逼迫皇上出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