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往旁边挪了挪,让出了大半个路,自己擦着墙边往下走,然而,在她经过那人身边的时候,那人伸出手抓住了她的胳膊:“是你?”
就真的很冤家路窄。
偏偏林薇碰到的就是枯萎哥。
他头发剪短了一些,发色也从发枯的黄色变成了天然的黑,只是挑的那一抹绿还在。
林薇没说话。
“江宿呢?”枯萎哥他转着头,四处找了一圈,没找到人,随即,他眼睛发着光又看向她:“就你一个人?”
他还挺不可思议的:“江宿居然没带你玩?”
林薇忽闪着长长的睫毛,还是没说话。
枯萎哥:“好好的一个周末,江宿居然不带你玩,你看哥成不成?哥带你玩。”
林薇很想回句玩你麻痹,不过话到嘴边,被她给收了回去,她表情挺平静的盯着枯萎哥想了会儿,然后就慢吞吞的点了点头:“好啊。”
她语气软软的,又穿着一条漂亮的裙子,说话的时候还眉眼弯了一下,又无辜又娇气。
枯萎哥一下子高兴的不得了,他指了指楼上:“请吧。”
林薇也不墨迹,转身就踩着台阶往二楼爬。
枯萎哥跟在她后面,等两个人到了二楼,枯萎哥挺骄傲道:“来来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江宿的妞,今天她跟我玩。”
“”
林薇耷拉着眼皮,悄悄地翻了个大白眼,摸出手机给江宿发了个定位。
我要上清华:我被职高的那个老大给拦在这里了。
十分钟,整整十分钟。
江宿别说打个电话过来,就连个消息都没有。
就算是他跟梁媛在一块了,看到她的处境,他也不至于这么无动于衷吧。
林薇强忍着呛鼻的烟味,还有枯萎哥时不时凑过来说的几句猥琐的话,又等了十分钟,终于耐性告罄。
她把手机往包里一扔,抬起头盯着一群人吞云吐雾玩桌游的场面看了半分钟,出声:“说吧,我怎样才可以走?”
枯萎哥叼着烟,一边整理牌,一边说:“着什么急啊,妹妹,等哥玩完这几把牌,带你去酒吧。”
枯萎哥说着,视线往下一瞥,绕着林薇露在外面又白又细的两条腿转了一圈:“夜生活还没开始呢。”
一群人嘻嘻哈哈笑了。
压根没把她的话当回事的继续打牌。
林薇耐着性子又问:“我问的是我怎样才可以走。”
没人理她。
林薇面无表情的默数了十声,看一个个的还在那里嗨自己的,她抓起旁边的烟灰缸,冲着桌子上狠狠地一砸:““正好老娘现在心情不爽极了,既然你们都不说我怎样才可以走。”
“那就由我说了算。”
林薇抬手,抓了枯萎哥的领口,把他脑袋重重的往桌子上一磕:“打趴你们,就没人拦着我了吧。”
二十分钟后,林薇甩了甩手腕,在一片哼哼唧唧的呻吟声中,整理了下裙摆,拎起自己的书包,背在身上走了。
出了冷饮店,她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江宿还是没回她消息。
她瞬间丧失了找他的兴致,之前在心底张牙舞爪盘踞着想要截胡的冲动也消散的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无穷无尽的空茫。
这会儿已经快六点钟了,要上晚自习了,林薇不太想回学校,她在街边站了几秒钟,就转身冲着学校相反的方向走去。
两站地,说远不远,说长也不长,她这回走的速度挺慢的,等她到了自己经常去的那片待拆老城区,天已经差不多彻底黑透了。
她走进胡同,停在老地方,先把书包丢上房顶,然后扒着房檐蹿上了屋顶。
来回走了这么多路,林薇有点累,但更累的是心里,她顾不上自己刚买的裙子,就那么随便往屋顶上一躺着,把书包垫在脑袋后面,闭上了眼睛。
被太阳晒了一天的屋顶有点烫,她跟感觉不到一样,保持着一个姿势静静地躺了一阵儿,才翻了个身。
她有点饿了。
但她不太想动。
她坐起身,抱着书包翻啊翻,翻了半天,翻出来几颗糖。
是上回她跟他来这里,他买给她的糖。
她拆了一颗,塞进嘴里。
糖很甜,可她却觉得有点苦。
苦的她眼角泛酸。
她闭着眼睛,用力的昂起头,等她努力地把眼底的湿意逼退,再掀开眼皮,她看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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