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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其实,黎枫每次都是来去匆匆,从未在这里逗留过半小时以上。
今天自然也不例外。
黎枫只回了句“有点忙”,又从钱夹里抽了一沓钱递给苏薇,之后再没说什么多余的话,拉过池年的手,大步往外走。
两人很快回了车里。
池年有些不悦,问黎枫道:“你为什么要拿钱给苏薇啊?你知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他们一家都是吸血鬼,你忘了当初他们怎么对梨子的吗?我真是要被你气死了!”
黎枫不说话,只低头给自己点了一支烟。
池年的话,他充耳不闻,满脑子里只想着一件事。
金秀儿被绑,十有八九是苏泽那个混蛋干的了。
池年见黎枫神色凝重,不知在想些什么。
没回她的话,她也懒得再继续说什么,只别开脸去,看向窗外,自顾生着闷气。
黎枫瞥了眼生气的池年,“金秀儿被绑了,我们现在怀疑绑匪就是苏泽。”
“什么?”
池年震惊,“什么时候的事儿?那秀儿人呢?现在在哪儿?安全有保障吗?不是,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要给苏薇塞钱?他们这一家三口就没有一个好人,尤其是这苏泽,你看,他根本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大混蛋!”
池年气得浑身都在打抖。
反观黎枫,却格外平静,平静得甚至有些冷情。
他吸了口烟,吐出浓郁的烟圈。
烟雾朦胧了他镜片下的深眸,池年听他缓缓起唇,“这个大混蛋是我亲爹。”
他的声音,哑得像被人用刀子划过一般。
让人听着,心脏瑟瑟作疼。
池年瞪大眼,张大嘴,惊愕,惊慌,不敢置信的看着黎枫。
黎枫也静静地看着她。
他那双清冷的凤眼里,写着自嘲,冷笑,甚至是悲凉。
之后,别开眼去,看向窗外,自顾抽烟,一口接着一口。
很久很久,直到车子启动,两人再也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池年心中有太多疑虑,可她却一句话都问不出口。
不想问,更不敢问。
回去的路上,黎枫给陆宴北打了通电话过去,把刚刚在苏家发现的情况,一一同陆宴北说了。
挂上电话,他把手机扔收纳盒里,忽而问池年,“上次问你的那个问题,考虑得怎么样了?”
“啊?”
池年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黎枫提醒她,“结婚的事。”
“”
池年觉得自己脸上的表情一定非常丰富精彩。
她像看怪物一般的看着他。
他这思维跳跃得是不是也太快了?
明明说着他的身世问题,怎么就又说到结婚那事去了。
黎枫单手打开收纳盒,在里面胡乱翻了一阵,之后,像变魔术似的,掏出了个户口本来,甩池年腿上。
池年:“”
“户口本上就一人,孤零零的,像个孤寡老人似的,你来作伴吧!就当做慈善也行。”
what??
池年简直被他的慈善言论给打败了。
活了二十多年,见过无数求婚现场,无不是浪漫得直冒粉红色泡泡,各种浓情蜜意,可到了她这
另类!又或者说是异类!
把结婚当做是一场慈善?
亏他说得出口。
可这绝对是黎枫的风格。
“沉默我当你是应了。”
“我哪有?我这不是沉默,我这是惊呆,是无话可说。黎枫,你现在是在跟我求婚吗?”
“你要这么理解,也可以。”
“”
池年气结。
腮帮子鼓鼓的,把手里的户口本重新扔回了收纳盒里去。
黎枫也不说话,目光只讳莫的盯了她一眼,之后,驱车就往她住的独身公寓去了。
一个小时车,车在楼下停了下来。
黎枫没下车,只同池年道:“你去把户口本拿下来。”
池年惊愕的看着他,“你认真的?”
“你觉得我看起来像是在开玩笑?”
“不是,黎枫,你你是发烧把脑子给烧坏了?”
池年说着,探手去摸他的额头。
黎枫抓下她的手,目光深深地凝着她,“我认真的,去把户口本拿下来,我们去民政局。”
黎枫眼睛里的光芒写着认真,认真到让池年有些慌神。
她受了惊吓似的,把手迅速从黎枫手里收回来,“这是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不是我们这样三言两句就能说定的,再说了,我们我们之间什么时候就到了可以结婚的关系了?这种事情必须得慎重考虑,认真考虑,严肃的考虑,这真的不是能够拿来开玩笑的事,也不是一时冲动就可以做下决定的。”
池年说完,就打算推门下车。
黎枫拉住了她,“你觉得我花了整整五年时间来思考这件事,还不够认真,还不够严肃,还不够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