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这小丫头从今儿开始就要住校了。
可一想到她从此要住校,黎彦洲好看的眉头顿时又拧了起来,心情转瞬间也变得糟糕起来。
罢了,罢了!
黎彦洲要烟蒂暗灭在脚下,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去。
想着,不管怎样,对这小丫头,他迟早也是要放手让她长大的。
“黎彦洲。”
烟才刚灭掉,身后的车窗被里头的小丫头滑下一条细缝,露出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来,“我好了。”
黎彦洲对上她那双漂亮又纯真的眼睛,心头晃动了一下,喉咙又不由滚了一圈,半晌,才闷闷的从鼻腔里“嗯”了一声。
拉开门,坐了进去。
乔西蜷在座椅里,像只被人欺负的小猫儿。
她眨着一双湿漉漉的大眼儿,透着几分羞怯看着他。
虽然,她被毛毯紧紧裹着,但毛毯下面,毕竟什么也没有。
黎彦洲光想想,就觉得喉咙有些紧。
他把视线看向正前方,“裹好,我要把帘子放下来了。”
“嗯。”
乔西点头。
黎彦洲这才将帘子缓缓放了下来。
乔西道:“你浑身湿漉漉的,肯定冷死了,是不是?”
“还好,暖气很足。”
“撒谎。”
乔西说着,伸出手抓了抓他落在方向盘上的大手。
“好冰。”
乔西秀眉拧了起来。
手背上传来的热度,让黎彦洲眉心蓦地一跳。
那份热度,更是顷刻间就沿着他的手背,一直蔓延到了他的心口。
他漆黑的眸色瞬时沉下来,情不自禁的,手一转,手心牢牢地握住了她的小手。
“先回家。”
他沙哑开口。
目光沉沉的看了她一眼。
乔西点头,“快回去吧,别一会你感冒了。”
她的小手伸出来,黎彦洲无意中从细缝中瞄见了她里面的光景。
他眉头一皱,匆忙别开眼去,放开了她的手,“乔西,把手拿回去,把毛毯裹紧,别冻着了。”
其实,怕她冻着了只是其一。
其二是,怕她走光了。
“哦。”
乔西乖乖的收回了手。
黎彦洲开车往家里回。
一路上,心思乱得跟结了千层网似的。
目光时不时的,不自觉的瞟一眼身边的女孩。
她用毛毯裹着自己,只露出一节白净的小脚趾。
可不知怎的,他却连她几只雪白的脚趾头也觉得,可爱至极。
黎彦洲觉得自己大概是中邪了。
这滋味,并不好受。
像是一种自我折磨。
还好,很快,又重新回了家里。
直到站在花洒下,黎彦洲以为自己可能会缓和一些,哪知,情况不但没有好转,他脑子里的那股子意识,却越来越清醒。
黎彦洲拂了把水。
黎彦洲啊黎彦洲,你这么下去,可不行啊!
她离二十岁,还有一年零八个月。
太漫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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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西终于住进了学校宿舍里。
可怎么都没想到,她的舍友,只有一人,便是边静。
边静和她都是临时准备住校的,之前那些同学都已经被安排妥当了,只有她们俩是临时加的床位,所以,一排下来,就成了她们俩单独一间房了。
但边静不知是不是因为跳河被送去了医院的缘故,总之,这会儿并没有出现在宿舍里。
正好。
乔西巴不得她不来。
她没心思应付边静。
因为黎彦洲是男人,他不得踏入女生宿舍里,所以,黎彦洲专程还带了文妈过来。
文妈上楼给乔西铺床。
黎彦洲就在楼下,坐在车里等。
黎彦洲心情其实有点复杂。
怎么说呢?
像是老父亲送女儿上学的那种感觉。
不放心,不舍得,不想让她长大,害怕她翅膀成熟了后,就这么双臂一展的飞了,可另一面又期待她的独立,她的长大。
总之,心情很煎熬,很复杂,很纠结,也一言两语的很难说清楚。
最后,到底耐不住,给乔西打了个电话过去。
这会儿,文妈正在给乔西铺床。
边铺,还一边叮嘱着她,“小姐,我这给你准备了一床薄点的被子,还有一床厚的,晚上暖气要开得足,你就盖这床薄一点的,要冷了,就把厚的扯开,反正都给你放床上了啊!记得啊,可别把自己冻着了。”
“嗯。”
乔西蹲在地上收拾其他行李,听得文妈叮咛,她都没乖巧的一一应着。
不知是不是因为突然离家的缘故,文妈觉得她好像一下子长大了不少,这心里也多了几分安慰,与不舍得。
“哎,你说这在家里住了这么久,突然又说搬出来住,还真是有些舍不得呢!也不知道少爷是怎么想的,我这都心里不舒服了,你说他这得多难受,怎么就还答应让你住过来了呢?”
乔西听到文妈提起黎彦洲,心里荡漾了一下。
思念他的那份潮水又波动得更厉害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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