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熹澈之所以一进门就要发落商北钰,也是因为皇后早上暗示过他,他想给皇后卖一个顺水人情罢了。
陈姿蕴虽是皇后,但商熹澈极要脸面自尊,压根没和她说过,先帝给商熹夜留下过那么一纸召令。
听商熹夜口吐狂悖之言,皇后大喜。
就这一句话,至少就能定九王一个企图谋逆之罪!
“九王你当真好大的胆子,竟敢对皇上说此等忤逆之言,皇上”
“皇后!”商熹澈连忙打断皇后的话,面色与眼神皆无比阴鸷:“九王妃出事,九王想是伤心太过,出言不当也是有的。谁来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皇后闻言目瞪狗呆。
商熹澈早上是不是吃错了药,怎么突然变得如此大度了?
他不是也一直想弄垮九王吗,怎么反帮九王说起话来了?
商熹夜冷冷看着装模作样的皇帝,没开口。
他心底的怒气已经到了一定的地步,他怕他一个控制不住,就会当场把皇帝和皇后废了!
一直在旁边打人,没停手过的喜雀见状,终于停下了手里的鞭子,狠踹了断了两条腿,痛得半死不活的采芹一脚,恨恨道:“让你再喘几口气,一会儿再来收拾你!”
采芹充满希望地看向还瘫在地上啜泣的商楚月,见她只顾自己伤心,根本没空顾忌自己。
失去了商楚月的庇护,采芹才终于知道恐惧了。
但眼下的情况,显然不适合她求情自救,她便强忍着疼,暂时没吱声。
喜雀收起带血的短鞭,走到诸人面前,扬声道:“我来说!”
商熹澈这才留意到,他刚刚进来的时候,这无状的土匪非但没给他行礼问安,还一直在旁边行凶!
但此时九王因为她家土匪主子,正在极怒之中,商熹澈也不好在这时候,跟这土匪小婢女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只当没留心到。
陈姿蕴:“”
诸人:“”
怎么感觉皇上好像有点怂?
这土匪如此蛮横无礼,御前行凶,皇上都不呵斥一下?
喜雀大喇喇走到皇帝和皇后跟前,随随便便地屈腿福了一下就算是行过礼了,然后将姬凤瑶如何在殿内遇袭,如何被人掳走,他们又如何立即追来这里的事说了一遍。
末了,她极其不悦地质问陈姿蕴:“皇后,今日宫中皇族家宴是你一手操持的吧,我们小姐出了这样的事,你不但不想着抓贼人,反倒铁了心的一味往我家小姐身上泼脏水,你不觉得,你太过心急,太过刻意了么?”
在场诸人都是人精。
听了这半晌,也早就听出了些道道。
此时喜雀这般挑明了说,就连皇帝商熹澈,再看皇后的眼神都有些复杂了。
自古以来后宫的女人们争斗无非为了两点:
一个是争宠,一个是儿子。
皇后一大把年纪,自然不可能和那土匪九王妃争宠;
那么,便只剩下儿子。
这土匪自然没什么好针对的价值,动她无非是冲着她身后的九王。
可太子与九王明面上并无纠葛,皇后为何这般着急对付这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