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肉事件,让陈家将士们彻底寒了心。
再加上缺衣少食,大家每天都得受冻挨饿,不少将士都病倒了,甚至还有气性大的直接绝望,留下字字血泪的家书,抑郁而卒。
军营里弥漫着浓浓的悲伤。
大家私底下都说,陈国公父子冷血不仗义,把他们当牲口一样对待;
而且还是那种“又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的牲口。
再看看隔壁,九王麾下的那些士兵,他们个个吃得满嘴流油肚儿圆。
陈家的将士们更加不是滋味。
军心,彻底涣散。
陈国公呕得吐血,却是有苦说不出。
他哪怕告诉大家,那些肉是那土匪送的,底下的将士也不相信。
就算有当天亲眼目睹姬臣海登门的士兵帮忙解释,也被大家认为,他们是陈国公的忠心走狗,自然帮主子说好话。
泣血奏报,再次如雪片般飞进京都。
商熹澈对这接二连三的弹劾奏章,看得眼睛都要生茧子了,亦是勃然大怒:“九王在边关征战多年,除了捷报,从未有怨言;怎么到了他陈家出征西北,捷报没有一封,成日里告状的折子倒是一本接着一本,他当边关战场,是他吵架撒泼的家宅后院吗!”
吼完,商熹澈扶着额,觉得头更痛了。
德公公小心上前劝:“皇上,你要保重龙体啊。”
商熹澈心中更加烦燥,将桌上陈国公呈上来的大叠奏章统统扫落在地,咆哮道:“统统拿去烧了,以后但凡他呈上来数落安平候的奏章,一律不许拿到朕跟前来!”
德公公:“”
您是皇上,您任性,但烧奏章的皇帝也就您独一份儿了。
栖梧宫。
陈姿蕴接连收到太子金库失窃,陈家边关军心涣散的消息,恨得心头滴血。
她终于撑不住,拿出了那枚收藏已久的信号弹点燃。
一直等到深夜,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女子才出现在陈姿蕴面前。
“陈小姐”她淡淡道,却并不唤陈姿蕴皇后。
陈姿蕴非但不介意她这样称呼她,反倒很欢喜:“这么多年不联系,我还以为你不在京都了。”
“何事”黑衣女子十分冷淡,惜字如金。
陈姿蕴面上的欣喜很快黯淡下去,目露悲愤:“我以为我能吸引九王的注意力,好使九王不再对付我儿东旸,谁知九王根本不上当。他非但搬空了东旸多年储蓄,使东旸大伤元气,还能分出精力掌控边关战事。
此人实在可怕,我需要大人的援助。
否则,我怕我与东旸多年的谋划终会落空,也会影响到大人的谋划。”
“嗯,我会如实转达”黑衣女子冷冷道。
说罢,她一如来时。
无声无息,有如鬼魅般地转身走了。
陈姿蕴早就习惯了她这副样子,并不介意。
反倒因为她的离去,眼中透出几分疯狂:“九王,你会后悔如此逼迫本宫的!只要他出手,你的好日子便到头了。”
说罢,陈姿蕴眸底又透出几分热切与小女儿般的娇羞之色:“不知他会不会来,二十余年,我们已经有二十余年未见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