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傻逼如此一说,
不等于把他和黑炼狱有交易的事公之于众了吗?!
不说旁人,就连他亲弟弟陈肖亦,此看他的眼神都充满了探究。
陈识羽攥着缰绳的手几乎将指骨捏爆,拔剑飞身而起,直刺向那个一路不断高声叫嚷的“傻逼”:“你找死!”
那黑衣少年却似脑后长了眼睛一般。
只见他及时回身过来,一刀轻松格挡住陈识羽的剑,脸上露出惊讶之色,像是震惊下才失了语,道:“咦,贵人,你怎么亲自上阵了,那我是跟您打,还是不打?”
“闭嘴!”陈识羽被他说得邪火丛生,手里的剑也刺出了十二分力气,又疾又狠,剑剑都是要人命的招式。
黑衣少年非但没闭嘴,反而将声音拔高了八度:“嗨呀,贵人演得这么逼真的么,那我也得拿出几分真本事才行。要不然若是被贵人你失手杀了,那做您这担这买卖,我可就真亏死了。”
陈识羽听得牙关磨得嚯嚯作响,怒吼:“休再胡说八道!”
“行行行,我不胡说,咱们压根儿就不认识行不?要不咱们悠点打?刀剑无眼啊,大贵人”黑衣少年边打边与他讨价还价,一副商量的口吻。
陈识羽恨恨瞪着黑衣少年被黑巾蒙着的脸,恨不得用手里的剑将他刺成筛子。
目光滑过少年颈间露出的一点青色里衣,只觉有些眼熟,像在哪里见过,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这时,另一个黑衣青年也站在陈肖亦不远处,一双狭长的桃花眼略略含笑,好看至极:“小贵人,这是打仗,你坐在马上一动一动,回去不好交差,要不你下来,咱俩也活动活动筋骨。”
那友善的语气,简直就像老朋友重逢,邀请切磋。
陈肖亦:“”
你特喵谁啊?
但那黑衣青年似乎没给他考虑的时间,提着手里的胡刀,直接掠过他身边的三十几个心腹,飞身扑了过来。
陈肖亦被一招直接逼下马,迫不得已勉力抵抗起来。
好在黑衣青年出手并不重,力道始终控制在他堪堪能接住的范围内。乍一看之下,这俩你劈一刀,我挡一剑,就跟哥俩闹着玩儿似的。
已然逃了有一段距离,但回头还能清楚看见这边情况的陈家将士们,听见这边隐隐约约的对话;看见陈家兄弟和那两名黑衣人假模假样的“演戏”;
越发确定今天的事,就是陈家兄弟和敌人串通好的!
跑在最后面,被黑衣人追得砍伤了的数十个士兵,血泪齐流,悲愤昂天大吼:
“陈国公!我问候你祖宗!”
“陈家小人,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
陈家的士兵们如无头苍蝇般一头扎进附近山林,四散奔逃,根本顾不上别人是否如自己一样,逃出生天了。
陈识羽和陈肖亦兄弟俩这里,更是莫名其妙。
那些黑衣人来得突然,走得更突然。
这败仗败得倒是意料之中,但是这败的方式,大大出乎陈识羽的意料之外。
除了那三十几个心腹,他们带出来的兵几乎一个没剩下,全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