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成蔚忤在御前,一脸懵:皇上这是拿着别人的半块兽符干嘛呢?
良久。
商熹澈见高成蔚没什么反应,心下的兴味也淡了些,但还是颇为自得地举着那块兽符道:“这是九王今日缴上的半块兽符,九王之势,已去一半”
后面那半句“朕心甚慰”呼之欲出。
高成蔚嘴角抽了抽,讷讷提醒:“皇上,您手中那块兽符,乃‘征’字符,掌管的军队,正是九王麾下驻守西北边城的守城军”
商熹澈:“!!!”
骤然翻手将那半块兽符再举到眼前细看,那兽身上可不正明晃晃地雕着一个“征”字嘛!
敢情他瞧的这半天,都沉浸在自己的臆想中去了,竟做了半日睁眼瞎!
妈了个叽!
他又被九王摆了一道!
只要与西郸的战事一日不结束,他就一日不能动那些将士;他难道还能不顾边城安危,将那些将士召回京都为他所用?
他想要的,是九王麾下驻扎在京都城外军营里的那些,能随时调度的将士的指挥权啊!
此时簟香阁内。
常嬷嬷抱着自己一双抓得血淋淋,又化了脓的一双爪子哀嚎不止:“郡主,求您看在太后的份儿上,替老奴去求个情,请萧神医替老奴看看罢,要不老奴这双手就该废了,以后再也没法儿伺候郡主您了!”
心情抑郁的昭平郡主枯坐在软榻上,神色有些呆滞。
她去求个情?
求谁?
求那土匪还是求王爷?
王爷对她如避蛇蝎,根本不见她;她满以为嫁入了王府,就能得享与那土匪一样的,熹夜哥哥的温柔。
谁知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述的腐臭味。
思梦和思怡嫌恶地瞥着常嬷嬷那双重度溃烂的爪子,想着大家都是太后的人,到底还是开口帮忙劝了一句:“郡主,要不您就去求一求王爷罢,如此您也好顺道与王爷见个面,没准还能说上几句体己话。”
“王爷,他不会见本宫的”昭平郡主神色落寞。
“会的会的,只要您哭诉您对父母、对孙家的思念之情,王爷念着当年孙家的恩情,一定会见您的”常嬷嬷连忙哀嚎着出了个主意。
思梦和思怡:“”
这老货也是被折磨得狠了,居然让堂堂一个郡主,为她一个奴才,这般自贱地去向王爷哭诉,好大的脸!
昭平郡主闻言亦是一怔,眉头皱蹙。
居然要用这么丢脸的招数吗?
老实说,她自懂事起,就被教养在太后身边;对那个只存在于别人口中的孙家,根本没有什么感情,更别说什么思念父母,她压根连他们长什么样都不记得。
但常嬷嬷的手,宫里的御医都说是诡症,没有办法;
萧神医若不出手救治,常嬷嬷的手怕是真就没救了。
昭平郡主不忍看常嬷嬷这么大年纪了,还要受这样的折磨,轻叹一声,性子绵软地低声道:“好,我去。”
常嬷嬷喜出望外,恍然明白,太后为什么要将昭平郡主养成这个德性了——实在太好操纵、太好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