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反常必有妖,王爷,小心病从口入”姬凤瑶漫不经心地用帕子掩了掩唇,用传音术警醒商熹夜。
商熹夜搁在桌下的手搭过来,捉住她刚垂下来的小手,轻轻捏了捏了,侧首对她放心而温柔一笑。
那恍如一夜春风来的笑靥,若万花入眼,瑰丽非常。
昭平郡主这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挨着商熹夜,原本是心中狂喜异常激动;可现在这样近距离地看着商熹夜和姬凤瑶亲亲我我、亲密无间,她受到的打击也是成倍增加。
商熹夜脸上那极致的温柔清晰入眼,却与她毫无关系;
她坐在他们旁边,就像一块大型扎眼的弃妇招牌,无比耻辱,避无可避。
昭平郡主心如刀绞,湿红的眼眶中又有泣光氲氤流转。
但宴席才刚开始,她连借口避出去都没办法。
她只好闷头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酒辣了嘴、辣了胃,身体难受,心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一番觥筹交错歌舞升平后。
一向与商熹夜无甚交集的温吉砚突然举杯向商熹夜敬酒:“恭贺九王再次大胜还朝,算上西郸,这已经是九王您荡平的第五个小国了,九王之勇当真是天下无匹。”
商熹夜手握着酒杯,未动。
诸人也是好奇,温吉砚向来对九王敬而远之,今天这是要唱哪出?
果然,温吉砚话锋一转,含笑的眼神意味深长地在姬凤瑶脸上扫了一圈,道:“不过九王此次征西,却是带回了‘匪军’之称号,想必满朝文武及天下人,都会心存疑惑虑;倒不是不信九王您,您是大昭的大功臣,只要您一句话,人心自然都还是向着您的。”
些话一落,堂上诸人包括皇帝,尽皆色变。
温吉砚这话说得恶毒至极:
商熹夜若是不解释,那便是心虚默认,他娶了土匪便是“匪军”由来的佐证;
商熹夜若是解释,那便是收拢人心。
天下民心所向者是谁,那只能是皇帝;
他一介亲王如此着意收拢人心,岂不是明目张胆地向人宣告他有不臣之心?
“王爷,这位是什么大人来着?”姬凤瑶一脸疑而好学的乖巧模样,请教商熹夜。
“吏部尚书,温吉砚温大人”商熹夜面无表情,语气冷硬。
是人都能看出来,他对温吉砚的险恶用心已然生气了。
“温吉砚?怎么好像有点耳熟,好像在哪听过”姬凤瑶写满疑惑的小脸,四下张望求助。
喜雀亦是满脸苦思,突然眼前一亮,道:“对了,小姐,咱们随姑爷出征的时候,不是遇到了许多刺客;
其中一拔刺客好像交代过,他们背后的大靠山是二皇子殿下,还说二皇子殿下的舅舅温大人桃李遍布天下,在朝中势力根深蒂固。这个温大人,莫不就是温吉砚大人吧?”
“哦哦,想起来来了,就是那拔无比嚣张,还叫嚣着说半来搞垮了太子,就能助二皇子一举登基成大昭皇帝的蠢货?”姬凤瑶满脸恍然看向温吉砚:“哦,原来他们说的温大人,就是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