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熹夜和无影对视了一眼,两人小心向那处靠近。
虽然那女人的声音痛苦扭曲、破碎不堪,但依稀还是能听出她原本的音色。
“王爷,这听着,怎么像是王妃的声音”无影停在门口,犹豫着没推门。
商熹夜面色沉冷,挥手示意无影转过身去。
无影默默回转背过身,站在门口:“王爷,您小心里面有诈。”
“嗯”商熹夜点头,推门入内。
屋内轻纱垂挂,罗帐重重,四边屋角的灯烛照得屋内影影绰绰,朦朦胧胧。
再加上罗帐深处女人的声音加持,气氛显得格外旖旎。
商熹夜却没有半点旖旎的心思,步履紧定,小心谨慎地拔开一层层罗帐,缓步前进。
大约房间中央的位置,有张极大的圆形软榻。
榻上有一令人血脉贲张人美人,做着各种撩人的姿态,且就是小女匪的模样。
“王爷,过来呀,王爷,人家好难受”榻上之人媚眼如丝地朝商熹夜伸出纤纤玉手。
商熹夜闭了闭左眼,表情一言难尽;饶是他修养再好,也忍不住默默飙了句粗口:
窝草,太后那老货!
想算计他,好歹弄个顺眼点的,这特喵也太恶心人了:
他右眼中各种矫揉造作的小媳妇儿,在有极焰能力残留的左眼里却是皮干骨凸的孙姑姑。
在这样幽森朦胧的环境里,看着瘦得一把皮包骨,面色烛黄蜡黑的孙姑姑,气喘吁吁,垂死挣扎似地做着各种“诱人”的动作,无异于身临其境看“鬼魂出没”,那酸爽!
要不是孙姑姑看起来实在虚弱,怕给人打死,商熹夜真想一脚踹过去,踹醒这异想天开的老东西。
商熹夜后退两步,以免这死老太婆不小心碰到他,脏了他的衣袍,声音异常森冷:“孙姑姑,惹怒了本王,你觉得太后能不能护住你的家人?”
“你你竟然”孙姑姑大惊之下,力竭倒回软塌,眼窝深陷的双眼如死鱼般瞪大:“不可能,血蝉之惑非并毒药,无人能解,你怎么可能会不受影响?”
商熹夜没搭理她的愚蠢问题,冷冷道:“在你死前,告诉本王你所知道的所有事,本王明天就会让人将你的家人接去沧州。”
孙姑姑愣在原地,瘦得干枯薄削的唇颤抖着。
商熹夜知道,她在犹豫。
她在宫里生活了一辈子,见惯了欺骗狡诈,出尔反尔;
哪怕是对太后,她都不能笃信,更别提与太后对立的他。
“你应该知道,沧州是本王的封地,在本王的地方,只要本王不同意,别人动不了他们”面对一个将死之人,商熹夜很有耐心地规劝道:“那里虽然地势偏远,但胜在气候得宜,只要他们不懒,买上几亩田地,再加上你往年的存积,他们应该会过得很好。”
“你,说的是真的吗,不会骗我”孙姑姑气喘吁吁地问。
商熹夜冷哼:“你现在还有退路吗?”
“老奴”倍受折磨的孙姑姑目光灰败,终于败下阵来:“好,奴婢说,奴婢把知道的,都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