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听了郑嬷嬷的再次回复,也觉得不可思议。
她立马着人将昭平郡主抬进了慈安宫,又请了几乎大半个御医院的御医来,大家都说是喜脉或像喜脉,一众御医还当场为“是喜脉”和“像喜脉”争论起来。
见众御医都没有一个持绝对否定的态度,
太后也只得估且信了。
傍晚。
昭平郡主只喝了两口汤就推说不舒服,先睡了。
思梦和思怡在旁侧守了一会儿。
太后身边的一个宫婢来请。
见昭平郡主恹恹地躺着,短时间不像会召人伺候的样子,思梦和思怡便也没叫醒昭平和禀报,悄悄去了太后处。
昭平郡主住的偏院和太后的寝宫毗邻。
平时偏殿不住人,住人也是临时小住。
所以偏殿没有专门拔人,都是主殿的人一起看顾洒扫。
为方便粗使丫头婆子两边照顾做活,主殿和偏殿后院有小门相通,如此他们做活方便,也不至于冲撞到主子。
昭平自幼在慈安宫出入,知道这小门,也知道晚间丫头和婆子们大都歇息了,走小门不会被人发现和撞见。
思梦和思怡随那宫婢走后。
昭平郡主便披衣起身,从后院小门顺利来到太后寝宫后窗,小心蹲在窗下的花木阴影中,偷听她们说话。
“奴婢叩见太后”屋内传来思梦和思怡的声音。
显然她们走前院绕了路,才刚到。
“嗯,都起来罢”太后的声音如机械般冰冷无情,在初秋的夜里听起来,让人觉得通体寒凉:“你们是昭平最贴身的人,你们觉得,昭平有孕一事,是否可能造假。”
思梦连忙道:“回太后,郡主确实被那土匪险些打死,这些奴婢们是亲归所见的。”
思怡也道:“除了郡主与九王圆房那晚,其余时间,奴婢们都时刻与郡主在一起,郡主饮食起居一切正常。”
郑嬷嬷也接过话,道:“太后,老奴也在郡主熟睡时检查过,郡主确非处子之像了;且郡主体内那东西,也好似有些萎靡,不知是不是”
听郑嬷嬷欲言双止。
太后冷冰冰地问:“是不是什么?”
“不知是不是九王武功高,过于用力,伤了血蝉;许是因为这般,血蝉一时萎靡,而郡主又年轻,才受了孕”郑嬷嬷越说越小声,自己也觉得如此说法很是荒唐。
太后纵是七情六欲已失,亦是倍觉不可思议,说话的音量都放大了不少:“血蝉还能受伤?”
郑嬷嬷不是哑婆,她也不知道血蝉究竟怎么回事。
但太后此刻问起,她也只好硬着头皮瞎掰:“那血蝉也是一团血肉,它自然能受伤。”
太后:“”
思怡:“”
思梦:“”
这么说的话,这九王也太神勇了吧!
屋子里顿时一阵诡异的寂静。
后窗下的昭平郡主却是听得心中惊涛骇浪:
血蝉!她们说她体内有血蝉!
那是个什么东西?
是什么时候跑到她身体里的?!
这时,太后那冰冷可怖的声音再次响起:“就当是血蝉受伤,让昭平侥幸有了身孕好了,这不是什么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