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熹夜只当没看见无影那被遗弃的狗子般的可怜眼神。
无痕也是捂着嘴一路偷笑着跟着商熹夜走了。
无影扁了扁嘴,转头再看那斥候,怎么看怎不顺眼,心头无莫火起:“家住何处,地址报来!”
趁着商熹夜走了,这才敢坐下,端起杯子准备喝口茶润润嗓的知府蓦地听见无影这声吼,吓得手里的茶杯险些脱手摔了。
那斥候也是吓得一个哆嗦:“”
好端端的,这位大哥怎么说变脸就变脸呢?
是他哪句话说的不对吗?
且说商东旸在皇宫等了大半个月,别说是九王和崇和郡主,就连他派去送圣旨的斥候也没回来。
派人去底下一查:
好家伙!
那斥候的家眷也一并不见了!
皇帝派下去的差事,这天下居然还有人敢不遵旨意,卷铺盖跑路的,这种事别说商东旸没听说过,就是全天下的人,也没听说过哪朝哪代有这样的事儿!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要不是碍着面子强撑着,商东旸立马就要气晕过去。
商东旸不信那个邪,又一连写了几道圣旨,连续派了好几个人去沧州传旨。
来来回回折腾了一两个月。
但无一例外的,那些斥候连同圣旨都如泥牛入海,有的甚至连同家中的奴仆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而九王和崇和郡主就像从未收到过这些圣旨一般,毫无反应!
事情都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商东旸要还不知道这都是九王搞的鬼,那他可真是白痴智障了。
登基以来事事顺心的商东旸,气得几乎要发疯。
率土之兵,莫非王土;
普天之下,莫非王臣。
他堂堂大朝的皇帝,绝不允许大昭境内有人公然漠视他!
他不敢亲自去沧州找九王的麻烦,可他底下有那么多臣子啊!
于是这日一早,商东旸便以“新帝登基,而九王与崇和郡主没有进京拜见,不尊新帝”为由,决议要派兵去沧州讨伐九王,并将九王和崇和郡主押解进京问罪。
一众文武百官:“”
先帝即便那般忌惮九王,到底也没敢公然说出要杀九王的话。
你怕不是忘了九王百战百胜,从无败绩,有战神之称;
而九王手底下的军队,也是大昭最为精锐强悍的军队。
据说人家手里还有先帝遗旨。
人家不起兵造反,你就该偷笑了,你还要主动起兵去讨伐人家?
你怕不是躺了个皇位回来,人都飘了,以为世上的事都能靠躺?
掌兵的几位老将更是不吭声。
满朝寂静。
商东旸见文武百官都像鹌鹑似的缩着脑袋抱着手,一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不由得心火更盛,直接点名道:“元大人,素闻你手底下的将士骁勇善战,此次沧州之行便由你挂帅,你去将那逆贼擒来,待你还朝,朕重重有赏!”
元洲汉默默掂了掂衣袖里的那块暗夜死骑的令牌,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负手上前道:“启禀皇上,先祖帝曾有旨意,元家一门为国尽忠,以致子嗣凋零,血脉几乎断绝,故,元家子嗣一日不昌,元家后人便一日不得上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