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额头触地,咚咚咚接连三下,且并无停下来的意思。
“大木你是死人啊?还不把你媳妇扶起来?”尹富心底的气直冲天灵盖,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
他以为有了昨日的敲打今日陈氏和尹大木必定会老老实实地办事儿,没想到啊
他低估了陈氏的能耐,也低估了大木的窝囊!
“喔”大木去搀扶邓氏,可是邓氏根本就不起身,继续磕头。
大木没办法,只好将邓氏抱起来,而邓氏此刻的额头上血青肿胀不已,血顺着她的脸颊鼻翼流淌了下来,触目惊心。
“大森赶紧去请郎中!”尹富急得拍桌子。
“慢着!”邓氏出声,大森顿步,看向尹富。
尹富示意他等一等,邓氏道:“爹,不用请郎中,平白让人看尹家的笑话。
儿媳嫁进尹家之后,阿奶阿爷对我都很好,阿爹也是个明事理的,两个孩子也懂事体贴。
儿媳想和离已经对不住尹家了,不能再给尹家添麻烦。
只是为人女儿,本来嫁人之后便无法在父母面前尽孝,无法抚照兄弟照顾妹妹。
天下出嫁女大都如此,儿媳亦无怨言,但如今却因儿媳让娘家在村里抬不起头,让爹娘被指指点点,让尚未出格的妹妹们背上那等脏污的名声
儿媳罪孽深重,只能和离,离了尹家,如此,婆婆便可另帮四郎寻一个她满意的媳妇。
尹家也不会如如今这般,成天鸡飞狗跳,家宅不宁!
而我,也能给娘家一个交代,给家中姊妹们一个交代。”邓氏挣脱大木,退了两步同他隔开了站着。
大木十分无措。
尹富看着直摇头,儿媳妇刚才说那番话中提了爹娘和他,没提大木和陈氏,想来这两个人把邓氏的心给伤透了。
他叹气道:“大森你跑快些把郎中请来,昨儿咱们家就已经丢了人了,今儿也不在乎多丢一次,有财娘,你坐下听爹说几句。
你要是觉得爹说的话中听,就好好留下过日子,若是觉得爹说得不中听,爹立刻就去隔壁找你大伯来把和离书写了。”
“爹不成,不能和离!”尹富的话对大木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而此刻陈氏当起了鹌鹑,尽量往角落里缩。
她没想到这个小贱妇这么烈性。
“闭嘴!”尹富呵斥一声,“自己个儿的媳妇都护不住,你有个屁用!”
大木讪讪地闭嘴,他焦急地看向邓氏,可是邓氏没分给他哪怕一丝丝的目光。
大木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他不明白,事情咋至于变成这样了?退一步,忍一忍不就过去了么?娘也没像阿奶似的动手。
“不过在此之前,我想搞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尹富呵斥了大木,转头又柔声对邓氏道。
邓氏点了点头,尹富就指着陈氏对大木道:“你把事情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说一遍,你娘进村之后都干了些什么事情,说了些什么话必须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若是敢有一丝欺瞒,明日我就请你大伯过来,把休书写给你娘!”
大木闻言一抖,他看了眼他娘,陈氏着急了,她忙道:“当家的,我也没说啥啊,就是他们村有人问我干啥去了,我说不小心把儿媳妇的手给烫了,过去给儿媳妇赔不是,请儿媳妇归家
我不知道他们村儿的人会瞎传啊当家的,这事儿我真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