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又道,“对了,待会儿还得收拾个地方给他住下才行。”
齐一鸣蹙眉,“你似乎从头到尾都没问过何勤是否愿意?”
“哎呀,都怪我。”何苗一拍额头,看向何勤,“对不起,我只是太心急想你留下陪我了,都顾不上问你。弟弟,你愿意吗?”
自从齐一鸣进了房间,何勤就紧张得紧握双拳、身子发僵,听见何苗温柔而充满歉意的话,他很想大声说“愿意”,却又怕姐姐和姐夫嫌弃自己不够不稳重,于是,踌躇了下,便很腼腆地轻微点了下头,心里却是乐开了花的。
忽然又想起什么,有些仓促地道,“不、不用专门给我寻住处,我打地铺习惯了,真的”
他声如蚊呐,说着又低下了头。
何苗却是心酸不已。
这里是南方,湿气极重,家里人却连张床都没给他,从小到大都是在地上铺一张凉席作数,冬天顶多垫上稻草。
这样恶劣的环境,也不知道他是怎样挨过来的。
难得的是,苦成这样,也从不抱怨,不仇视,默默地干活,有着一颗比任何人都柔软善良的、金子般的心!
如若她有钱,她一定会送他念书,助他成材!
不禁又拿眼睛看向齐一鸣,“相公,你卖了白虎有多少银子?要不,等孩子满月后,咱们就盖房子吧?”
她不想丈夫与弟弟再打地铺!
可齐一鸣眸光闪了闪,只是说,“再说吧。”继而拍了拍何勤的肩膀,“先出去吃饭。”
何勤很顺从地跟他出去了,何苗的一颗心却沉了下去。
直觉告诉她,那只白虎并未卖得好价钱!
这是为什么?
那白虎的皮毛水亮,无半根杂毛,虎骨虎牙也是宝,即便是当作普通白虎卖,也值个一百多两,能够家里好几年的嚼用了,齐一鸣的脸色不至于如此的不自然才对。
难道他其实得了一笔钱的,却故意假装成这副模样,目的就是不想让她管钱?
可是,以他霸道的脾气,若不想给便不给的,哪里需要这般演戏?
看来,这个丈夫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而糟糕的是,他对她的转变还持怀疑状态,所以,她也得不到他的信任,他无论大小事都不同她讲。
真是头疼。
看来,即便是重生一次,都不能把所有希望寄托在男人身上,她得有属于自己的小金库才行。
赶紧出月子吧,那样,她就能好好挣钱了。
经过梁氏的一场吵闹,洗三宴开席的时间晚了些。可等菜一一端上桌时,人们都惊呆了。
居然有扣肉、香蒜大肠子、姜葱肺片、爆炒猪头肉、熬得糜烂的筒骨肉炒木耳、炖得奶白的猪肚排骨汤!
这么多肉,平时想都不敢想!
而且,这些都是野猪肉啊,都能治病的啊!
而且,那浓郁的香味,比寻常的猪肉不知香了百倍都不止,那诱惑力,根本不是寻常人能忍受得了的!
众人瞧得双眼发直,不住地咽口水,却迟迟不动筷子,心里想着带回家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