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生火,猪油下锅七成热,将米饼放入锅中,小火慢煎。而这里需要注意的是,这里的是锅并不是后世的平底锅,而是超级大的锥形铁锅,受热不均匀不说,翻炒也不易。
何苗只好挽起袖子,小心地将控制着火候。
可这些柴火可能没干透,燃掉表层的皮后便熄了,还冒黑烟。
何苗前世在外婆家也烧过柴做饭,可毕竟不够熟练,柴禾熄灭,她再点,点了又熄,无奈只好鼓起腮帮子往灶膛里吹。
然而,她吹气的力道没掌握好,非但没把柴禾吹燃,反而被喷得自己满脸的灰。
“呸、呸、呸!”她蹲在灶前,将嘴里的灰吐掉。
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一看,是齐一鸣进了来。
她觉得无比的羞窘,忙低下头,不敢看他。
可伙房不大,他高大的身躯杵在中央,她即便没抬头,也感觉到他带来的压迫感。让这里显得分外的逼冗与狭窄。
齐一鸣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我来烧。”
让他来?
那自己会不会太没面子了?
可是,自己又没办法补救
何苗犹豫了下,便站起身,心里又窘又有些沮丧,便仍低着头。
齐一鸣定定地看着她,好一阵才道,“糊了。”
“什、什么糊了?”何苗胡思乱想的脑子慢了半拍。
“这么大的焦味你没闻到?”
何苗倏然惊醒,急忙走到灶旁,用铲子铲起来一看,米饼全烧焦了。
齐一鸣凑近一看,黑漆漆的一团,都瞧不清是什么东西,挑了挑眉,“这便是你说的饼子?”
何苗无比的丧气,不禁埋怨道,“这柴太难烧了。”
齐一鸣抬眸,便看到了她又脏又黑的双手,视线落到她脸上,便控制不住地闷笑出声。
“你还笑!”何苗气急败坏地跺了跺脚,“都怨你,柴还未干透就拿进来!”
“好好好,都怨我。”齐一鸣看着她大花猫脸,快要憋笑至内伤,完全包容她的无理取闹,还好声好气地道,“你歇着吧,我来煎。”
“不行。”何苗一口拒绝。
在哪里丢的脸,便从哪里找回,“你帮我烧火,我慢慢来。记着一定要小火,火焰要连贯,不要断断续续的。”
齐一鸣应声,瞧见她把焦黑的米饼铲起、想扔掉却又不知往哪儿扔的窘迫模样,他又发出一声低笑。
何苗心里那个气啊,差点想把锅给敲烂了,看着他主动帮她端过那一盘“黑炭”倒到角落的潲桶子里,面色才好转些。
她重新刷锅、放油、再放米饼,稳定了心神,全神贯注地盯着锅底,只要察觉火大了些,便提醒齐一鸣掌控好。
待一面煎得差不多,便翻过来煎另外一面,再撒点粗盐,便很快出锅了。
这一回,煎出的米饼金黄诱人,香味四溢。
“相公,你尝尝。”她夹起一块便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