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清远是愤怒,夏初是愧疚。
附近有家酒吧。
但,酒吧白天几乎是不营业的,就算开着门,也没有任何客人,而宫伯不顾服务员的阻拦,硬是拉着夏初走了进去。
在空旷的大厅里随便找了一个座位,点了酒水。
宫伯拿起酒瓶为夏初倒了一杯酒,推到她面前,“一醉解千愁,古人的话,是有道理的,喝吧。”
夏初摇头,“你想问什么就问吧,不用把我灌醉。”
“我不是要把你灌醉,只是怕你有危险,”宫伯懒懒地托着下巴,眼睛半睁半闭,“孟思彤从看守所出来了,爷的母亲也回来了,两个心机沉重的女人对付你,简直小菜一碟。”
“我知道,”夏初抬头,尽管脸上满是沮丧,但眉宇间却依旧带着光芒,“我不怕他们,当初我算计孟思彤的时候,就有心理准备。”
“以前你有爷罩着,就算把天捅一个窟窿都没事,但是现在你必须得靠你自己了,”宫伯似乎一点也不担心,只是善意的提醒,“怕了吗?”
“怕?”夏初苦笑了一下,“我连杀人犯都不怕,我会怕他们?”
宫伯叹了一口气,懒懒地拿着酒杯喝了一口,“你还真盲目的乐观。”
“我只是经历过比目前更加让人绝望的局面,”夏初端起酒,“有胆他们就来。”
说完,仰头将一杯酒喝了下去。
火辣的酒,冲上头的时候,大脑一阵空白,一瞬间,好像所有的烦恼真的都没有了一样。
“你后面打算怎么做?”宫伯问。
“等亲子鉴定的结果。”夏初又喝了一杯酒。
“如果那你是的孩子呢?”
“……”夏初愣了一下,然后端起酒一饮而尽,忍住火辣的酒意,眸子里带着坚定的光芒,“说服乔清远,让我带走孩子。”
“不可能,”宫伯立刻反驳,“你知道爷为了养两个孩子付出了多少吗?”
一个没任何经验的男人带孩子,一开始都是痛苦的,更何况他还带两个,晚上孩子哭闹,乔清远经常整夜整夜的不睡,抱完这个抱那个,白天还要工作,身体每天超负荷运转。
小鱼儿还好,身体比较好,小言从小体质就弱,经常生病,每次生病,都是对乔清远体力和精力的一次考验。
“我知道,”夏初握紧酒杯,“可那是我的孩子,是我辛苦保了八个月生下来的骨肉,现在,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父母死了,弟弟失踪了,孩子是她唯一坚强的理由。
夏初看着宫伯,眼睛里闪着水光,“我知道我很残忍,但这些年,孩子是我唯一活下去的动力。”
宫伯没说话,只仰头喝酒。
夏初没有错,可乔清远也是受害者,这是一笔糊涂账,谁对谁错很难说啊。
酒,一旦开始喝,便很难停下来。
夏初喝得很慢,但持续时间很长,一直到夜幕降临,她才想起来,她要回家,明天还要等亲子鉴定的结果呢。
“我送你回去吧。”宫伯还是很精神。
“你也喝酒了,”夏初有点站不住,“我属于醉驾,你是酒驾,一样违法。”
“我叫代驾还不行吗?”
夏初将身上的车钥匙给了宫伯。
“你还给乔清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