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安伯府
太子登门,让冷冷清清的凌安伯府立时热闹了许多。
段夫人带着季元海早早的候在门前等着,曾经的凌安伯府已经是过眼云烟,现如今的凌安伯府,也只剩下这一对孤儿寡母了。
满府的下人也打发了许多出去,留下的都是多年的忠仆,这府里现在只有这么几个主子在,也不需要太多的人了。
“见过太子。”见被众人簇拥着过来的裴洛安,段夫人和季元海急忙行礼。
“段夫人不必客气。”裴洛安的脸色不太好,神色却温和,伸手虚扶了季元海一下,低咳一声道,“不管如何,你们都是寒月的家人,就是孤的家人。”
“请殿下恕罪。”段夫人道。
“夫人何罪之有,若说有罪,也是孤的不是……明知道季悠然不是个好的,却又怕伤着寒月,没想到现在闹成这个样子。”
裴洛安说到这里难掩眸底的伤痛,长吁了一口气,挥挥手,示意他们都起身。
“夫人自去忙吧,凌安伯陪孤走走,孤想去看看寒月。”裴洛安忍住心头的悲意,露出一丝勉强的笑意,对段夫人道。
段夫人恭敬一礼:“是,臣妇告退。”
侧过头看了看季元海,季元海无声的点了点头,段夫人这才不安的带着身边的人离开。
“殿下,臣带您过去。”季元海虽然年纪小,却比一般的同龄人稳得住,身子往后一退,恭敬的行礼,板着脸一本正经的道。
“以往在府里的时候……觉得你大姐是个什么样的人?”裴洛安背着手缓步往里走,一边和气的问道。
“大姐……为臣也不清楚,为臣年纪小,和大姐并不亲近。”季元海答道。
其实是因为他是庶子,季悠然根本看不上他,又怎么会跟他有什么交往,就算是有,也是远远的看到下人欺负他的时候,拿帕子在鼻子间按了一下,然后嫌弃的离开。
“先太子妃呢?”裴洛安又问道,随意的找了一条路往内院行去,这里的一切他很熟悉,熟悉的仿佛不用思想,脚下就直接找到季寒月住的院子。
“二姐……为人很好,但二姐那时候跟为臣隔了一房……跟为臣近的唯有三妹,三妹跟为臣年纪相差不多,”
季元海低下了头。
裴洛安看了看季元海,的确还是一个孩子,现在能推到凌安伯的位置上也是因为凌安伯府劳苦功高,现在又剩下这么一个唯一的儿子,季永明身上的功劳也大,季寒月也同样对裴洛安有“救命之恩”,林林总总这才有了眼下的这位小凌安伯。
否则象他这个岁数,最多就是一个世子,怎么也不可能得到正式的凌安伯的位置,可以说也是没有前例的。
“你二姐……很好……”裴洛安叹了一口气,抬眼看了看凌安伯府的景致,这里的一切,其实都很熟悉,但现在看来,却恍如一梦,眼底仿佛闪过一抹倩影,脚下不由的一停,站定后往那个方向看过去,这才发现是一个丫环走过。
衣裳的颜色莫名的让他想起季寒月。
“殿下……大姐的事
情是真的吗?”季元海在做过一番心理建设后,忍不住问道,一脸小脸紧紧的绷着,透着些紧张,“我二叔他们……”
二房也牵扯了进去,但之后居然又说是季悠然一个人的错,原本的充军发配又改了,情节上面轻了许多,只说是季悠然和肖氏所为,偷换了季寒月的贴子,改成了季悠然的,只为了季悠然想进东宫。
“季悠然……嫉妒你二姐,却又偏偏在孤和太子妃面前表现的很好,太子妃一心一意的把她当成同胞姐妹,就算孤说了一些,太子妃也不相信,到最后太子妃都觉得她是好的,原想着她背后有人,现在却……什么也没了。”
裴洛安又叹了一口气,站定在季寒月的院子门口,怅然若失。
“这件事情……你还小不懂,但是你要明白,孤心里有的只有你二姐,如果不是为了你二姐,孤早就容不下季悠然了,你现在是大房的独子,是太子妃的亲弟弟,跟季悠然没有关系。”
“殿下,为臣明白。”
“二房那边怎么样了?”裴洛安沉声问道。
“已经赶出凌安伯府。”
“没有来闹?”裴洛安又道。
“来闹过,为臣听了殿下的吩咐,直接让人把他们扔出去了。”季元海迟疑了一下道。
“你要记住,你是大房的,二房的人现在犯了事,虽说死罪已逃,但活罪难免,原本就已经不是季氏一脉了,又怎么能再住在凌安伯府里。”
“为臣明白,但是祖母那边……怕是会不安宁。”季元海抿了抿嘴,不安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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