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肉凝聚而成,兵法有言,十倍则为之,攻以百日,其城可破。
永泰城可没有十倍于殷氏联军的兵力,更没有百日闲暇,精兵奇袭无疑是最好的方案。
但兜兜转转的说回来。
发动奇袭还是需要一支正面部队佯攻,吸引殷氏联军的注意力,为精兵奇袭留下足够的操作空间。
否则精兵刚刚冒出地面,忽然被团团围困,那岂不是伸长脖颈送给敌方落下屠刀吗?
大体战略已经想好了,但至于适合发动偷袭的战机,辰天现在还没找到,只能先带永泰军碰碰运气。
在这段时间内,恰巧也可以让刚刚采挖的灵石投入应用,圭艮兵俑涂上玉尘粉需要时间,吊运望苍金人的灵器大船更需要时间。
这些准备工作设计的人员很多,需要的物资也很多,如果等制出成品才运抵前线,辰天感觉有些来不及。
最后他心一横,索性将斜月谷也纳入修建牧野坞堡范围之内,两岸悬崖峭壁正好可以开凿石室,既挡下狮鹫军团的偷袭,运输成本也降低了。
这些工程无疑耗资巨大,很可能动摇民本,但辰天一点也不担心。
因为牧野坞堡落成后,周边的土地肯定在实质控制范围之内,这些无主的土地,完全可以通过酬劳的方式,分发到参加建设的民工手里。
同时,知农堂的百余名草木花仙子已经被奉为地祇,神牌也被供进城隍庙。
她们现在完全可以开枝散叶,找到适合自己的生长环境,有她们改善地气与风水,农业产出翻倍根本不是问题。
如此一来,作为人口基础的农户稳定了,剩下的各行各业也有出路了。
辰天很有信心,以军工产业带动牧野坞堡繁荣十年,完全可行。
等再拿下姑苏城的百万人口,辰天感觉自己又将收获一波精纯的香火念力,即使没有灵力,他也敢与北域殷氏正面交锋。
辰天远望即将破晓的苍茫大地,内心一片澄澈,他负手而立,满脸从容。
时字营的辎重队没有参加近身肉搏战,体力还算充沛,连夜挖井打出清水之后,顾不上喝一口,兴冲冲的汲满陶盆呈给辰天。
“辛苦了。”辰天拍了拍小兵的肩膀,然后接过毛巾与陶盆,“昨晚吃的什么?”
“回禀主帅,昨晚没吃。”
“什么?”辰天怔了怔。这吓得旁边的伍长赶紧解释:“昨夜厮杀太累,兄弟们回来倒头就睡,所以咱们辎重营做好饭菜也没人吃,不过今天早饭很丰盛,蹄髈炖老帮菜,腌肉腊条子,囫
囵灵梨……”
这不怪伍长紧张。
因为辰天治军素来严苛。
别说克扣军饷,那怕只是无故打骂士卒,上至部将,下至伍长,全都要挨一遍军法。
这套军法可比联子辛琢磨的民法更为细致入微,轻则杖刑,重则砍头,丝毫没有人情可讲。
上次身为永泰军与南厢军主将樊长翔,因雨迟期,跪在城主府结结实实的猛挨一顿军杖,顿时让两万士卒意识到这部军法虽然严苛,但众人平等。
自此,三军大治。
所以伍长刚才见辰天误会了,赶紧解释,生怕从他连带曲长全挨一顿军杖。
“行了,你不必紧张,只要事出有因,没人敢怪罪你。”辰天笑了笑,抬手伸进陶盆准备洗脸,突然瞳孔一紧。他撞翻好不容易打上来的清水,纵身扑向小兵与伍长,惊得周遭巡逻士卒无不瞠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