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深意的搭话,他立即理清思绪,摆出一幅谦逊恭敬的架势。
“周公子出自名门望族,饱读兵书,论计谋韬略远在兀图之上,兀图可不敢班门弄斧。”
这番话说得不卑不亢。
一通吹捧更是润物细无声。
周祐福对此很是受用,态度缓和不少,露出舒心的笑容:“兄台,你师从何门何派?说话的口吻倒是老成。”
“哈哈,我可不像周公子出身显赫,蛮荒南疆,哪有上得厅堂的大宗门?”兀图拱手揖礼,随口道,“只不过跟礼云子云游百年,听过些许经文。”
礼云子?
周祐福对这位大师听之甚少,只记得他好像是一位高僧,别的本事没有,讲经说法很是在行。
他热衷于向形形色色的江洋大盗传教,不管对方有没有心情听,他仗着一身刀枪不入的铁布衫,只顾念叨,烦得江洋大盗畏之如虎。
所以周祐福对礼云子的了解,也只限于江湖趣闻,至于稍微具体的细节,他一概不知。
毕竟南疆距离沧汐北域太远了,这已经不是区区万里可以丈量的了,不过侧面也证明礼云子确实声名在外,有点真本事。
叙过闲话。
两人的关系亲近不少。
周祐福翻身下马,谈及正事:“我跟兄台明说吧,辰天这厮已经穷途末路了,兵败身亡,也只是时间问题。”
“现在由我主事,带兵压阵,也是族内动用不少关系人脉的结果。”
“试想一下,亲手斩下无量神尊的头颅,游行示众,这该是多大的功名声望?”
“恕我愚昧,此事关系重大,为何周公子挑选我打头阵?”兀图索性也将话挑明了。
按理说,周祐福付出巨大代价才谋得美差,完全可以借机笼络别的世家门阀,何必要选外乡的伏溟山巨象蛮兵?
天上不会无缘无故掉肉饼。
兀图所带的蛮兵可是伏溟山精锐,不可不慎,这也是他跟殷氏少主殷建业合作的本钱,更要万分小心。
“我查过你的背景。”周祐福坦言道,“偌大的伏溟山藏有无数势力,殷少主却唯独扶你为伏溟山之主,你必定有他看在眼底的过人之处。”
“如此说来,兄台所率领的巨象蛮兵,必定也不是任由辰天屠杀的二十万土鸡瓦狗。”
兀图心旌摇曳。
他对麾下的巨象蛮兵很有自信,此次劳师远征,他更是挑选伏溟山百万兵卒的精锐,战力绝对算得上殷氏联军之中的顶一流。
建功立业,打出伏溟山的赫赫威名,也正是他不惜行军五个月,跋涉万里的初衷。
如果捞上功名,兀图感觉与殷建业所谈的合作,完全可以落实了。
周祐福将他变幻的神色尽收眼底,趁热打铁:“我周家与殷氏的关系,本来亲密无间,但万年岁月实在太漫长了,此次动用人脉已是极限,可没有第二次了。”
“如果兄台意欲成就一番大事,可要抓紧时机,时我不待的道理,想必礼云子大师也对你讲过。”
兀图思忖良久,未置一词,他深深向周祐福揖礼过后,挥手示意刚刚歇息不到半柱香的巨象蛮兵,再次披甲上阵。
远望他骑象走向斜月谷的背影,周祐福哂笑,嘴角勾出一抹不屑的弧度。
“师从礼云子?”“蛮族就是蛮族,头脑不开化,三言两言便以身犯险打头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