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似乎打开泄洪阀门,其余犬戎骑兵步步后退,最终演变成一场溃败,争先恐后的向周祐福狂奔,拼命想要逃进折扇。
战局陡转,周祐福根本来不及反应,瞬间被逃兵撞倒,踩进泥地留下满脸脚印。
本来极为严峻的情势,突然发生戏剧性的逆转,搞得永字营一千步卒不禁面面相觑。
绝了!
一吼定乾坤!
他们看到周祐福呆滞茫然的样子,哄堂大笑,摆出明晃晃的陌刀迅速将围得水泄不通。
事情发展到这里,再抵抗也只是送命而已,周祐福大叫:“好汉!饶我一命!有情报!”
“你恢复一下。”樊长翔拍了拍身上的血渍泥水,满脸戏谑,“还是你刚才桀骜不驯的样子更有公子哥的架势。”
“不敢不敢!”周祐福赔笑,也不顾出身望门的尊贵身份,连连深揖,“刚才不是人多嘛?现在我给你跪下了!”
众人环视四周,发现亲卫大多被杀,剩下的也早跑没影了,现在还真只有周祐福一人了。
“说吧,周公子至少有三句话要说。”樊长翔随手拾起折扇摇了摇,装出一幅世家公子的模样。
可惜他身形太过魁梧,一身锁子甲又杀气腾腾,拿上秀气的折扇有点滑稽,这又让他麾下的兄弟哄笑一片。
“扇子不错,倒挺跟我家神尊的气质般配。”
“好汉若是喜欢,送你了,聊表小子一片心意……”周祐福满脸堆笑的还未说完,突然猛挨一巴掌,樊长翔恶狠狠道,“老子是想听这三句话?”
“呃——”周祐福被打得发懵,赶紧想了想,疾声补充,“我不该贬低无量神尊辰天,他与庞兴云的智谋,远在我之上!”
“嗯,还有呢?”
“我不该半夜冲撞将军,即便逃窜,也该另选别处,叨扰将军半夜在此淋雨执行公务,实在有罪!”
“你很上道,说最后一句吧。”樊长翔嗤笑。
北域三十六宗门向来饱受这些世家大族的轻视,盘龙宗又以武入道,更不被以气入道的修士看得上,千百年来的冷嘲热讽从未停歇。
现在周祐福身为临江城第二大望门,匍匐在地讨饶,惶惶如丧家之犬,樊长翔心里好似在炎炎夏天灌下一碗冰镇酸梅汤,格外的畅快。
“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樊将军出身盘龙宗,贵不可言,小人刚才万万不该称你为匹夫。”周祐福谄媚道。
他自小立志要做智囊军师,人情事故磨炼得极其圆滑,先前兀图正是受他蛊惑,最终冒死向斜月谷向动攻势。
所以他觉得,一番奉承怎么也能将眼前的大老粗忽悠过去了,保全性命并不难。
然而事与愿违。
樊长翔听完他最后一句话,并没有露出舒心受用的表情,反而脸色愈发阴沉,明显动怒了。“憨怂玩意儿,给你机会不中用啊!”不等周祐福改口补充,樊长翔又是一巴掌甩在他脸上,打落门齿:“盘龙宗弟子世代镇守雁山,不知挡下多少准备南下劫掠
的雪原妖族。”
“本门不用世人感恩戴德,但你也不必叨扰英灵,炼化盘龙宗弟子的神魂为奴吧?”
这番话有些悲壮,樊长翔说完之后,满脸落寞。他随意摆摆手,示意士卒将哀嚎惨叫的周祐福拖下去,仔细审问情报,并迅速打扫战场撤回斜月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