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民百姓多有赞颂。”
“双方各执一辞,其中必然有假,由此微职不远万里而来。”
“那你实地相处之后,感官如何?”辰天放下酒杯,欠身问。
聂青沉吟半晌,感慨道:“移山填海素来都是超凡强者之能,绝地通天,更是洪荒古神之业。”
“如今所见,永泰城八十余万平民,人人皆是超凡强者,凡夫俗子之躯比肩洪荒古神。”
辰天蹙眉,疑惑道:“愿闻其详。”
不是辰天没听过奉承,但诸如聂青所说,明显夸耀得太过了,这让辰天一时摸不清其中的深意。聂青坐回长案,解释道:“八月中旬的牧野之战,尚有幽冥修罗,祂滋生于西南梵地,此处的平民百姓笃信于人生而有罪,故此人人为求恕罪,又背负一层沉重包
袱。”
“反观永泰城,无论地仙神祇还是洪荒巨兽,俱拜在神尊脚下,拜在生民脚下,不得作威作福。”
“此等盛景,无疑于解民倒悬,使民生机。”
“由此斜月谷的地势不足惧,三日即成暗堡,牧野滩涂的蛮荒亦不足惧,平地起高楼。”
“如此生机勃勃之势,纵使微职游历万里,仍是第一次目睹。”
说到这里,聂青停顿半晌,认真道:“此番改天换地之能,亘古未有,超凡强者与洪荒古神岂能相比?”
“聂先生体会颇深呐。”辰天随口回应,突然道,“纵横家研有望气之术,那聂先生……”
“望之如海,浩浩汤汤,无边无际。”聂青深知辰天要问什么,补充道,“沧汐北域的地气与民生俱在城主头顶,如日中天,百川入海。”
辰天莞尔:“以先生之材,担任区区牧野县令之职,多少有些屈材了。”
“无妨,牧野位处战火前线,微职有幸亲眼见到永泰城大举东进,横扫六合,微职愿献绵薄之力。”聂青陪酒再饮。
如今战局逐渐明朗,殷氏联军的三支精锐已经悉数折损,只剩下一群乌合之众,军旗插在姑苏城头也只是时间问题。
那么做为最前线的县令,必定算是大功一件,若是在这个紧要关头调去别处,无疑亏大发了。辰天闲聊过后,想起聂青的身世,坦言道:“听说聂先生师弟乃是命觉境八重天的强者,更是沧汐殷氏的座上客卿,那聂先生不依靠同门之势,何必远涉万里而来
呢?”
“城主有所不知。”聂青的脸色有些异样,斟酌再三,解释道,“纵横家每代只有两名弟子,势如水火,说是还不死不休也不为过。”
“师弟伏鸿合纵南北拒敌,微职必定连横东西,襄助永泰城迈越戴桂山,统御天下。”
话音落地。
一股冥冥之中的宿命气息勃然而发。
似乎千山万水也不能阻挡聂青心底与师弟伏鸿一分高下的斗志,灯火摇曳之下,他的面庞格外坚毅,稳如磐石。
“天地为棋,众生为子,纵横家好大的气魄。”辰天笑了笑,“我正巧有事拜托先生。”“愿为马前卒。”聂青深揖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