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几个说得上话的朋友。不过他又是个很分得清的人,谁是一般的酒肉朋友,谁是可以交心的知己,谁又是可以无条件信任的兄弟,虽然他嘴上不说,其实心里三六九等安排得明明白白。
在所有人当中,季钧是最特殊的一个。
特殊的原因之一,是因为季钧的脸最好看,而且完全是踩着他的审美长的,单单这一点,他就没法把季钧跟一般朋友等同起来。
另外一个原因,则是因为他咬过季钧的腺体。
不管是alpha还是omega,腺体都是人体最敏|感的器官之一,虽然季钧不是omega,他的信息素也无法在另一个alpha的腺体里留存,但咬腺体这种举动本身就已经足够亲密,也足够暧昧。
经历过这样的事,姜屿再怎么神经粗大,面对季钧时也难免会有点异样的感觉。所以,在克服了最初的尴尬之后,他自然而然地将季钧划进了自己的朋友圈,并且,哪怕明知道对方是一个alpha,也总是忍不住多分出一点心思来关注。
正因为季钧在他心里是特殊的,他才觉得憋屈。尤其他原本以为,有过咬腺体的交情,对季钧来说,他也会是比较特殊的人。
然而现在,季钧无心的举动却告诉他,他在对方心里,并没有达到可以交心的地步,或许只是从同班同学上升到了普通朋友而已。
这巨大的落差让他心中不觉生出一股郁气,憋得简直想找个人狠狠干上一架。
姜屿深深地吸了口气,再徐徐吐出,旋即自嘲地扯了扯嘴角,仰起脸庞,任由冰冷的水落在脸上。他竟然会因为这段时间和对方走得比较近,就产生了两人的关系已经很好的错觉。
真是操了。
冰凉的水滑过肩头,向着光裸的脊背和胸膛淌去。左肩的伤处被冷水刺激久了,寒意仿佛浸入了骨缝,有些微的疼痛,并不明显,却很难忽略。他安静地站了一会儿,忽然握紧拳头,冲着浴室的墙壁擂了一拳。
短暂的麻木之后,指骨传来尖锐的疼痛。姜屿面无表情,仿佛感觉不到一般,收回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闭着眼睛摸到开关,调了一下水温。
去他妈|的蛋。
季钧的事跟他有个屁的关系。人家不拿他当朋友,难道他还非得热脸贴冷屁股不成?
洗完澡出来,姜屿顺手把衣服洗了,趿着拖鞋去阳台上晾衣服。秋风吹来,晾衣绳上的衣服晃晃荡荡,几点冰凉的水珠滴在手臂上,沁凉入骨。
就在这时——
“你别想!”一声竭力压低,却因为情绪激动而控制不住音量的尖叫模模糊糊地传出来。
姜屿猝然回头,看向姜母房间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