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说,都是服毒。
可她仍在努力地向他微笑,以证明她还能活。
今日上书囊,她分明已经伤重垂危,却依然坚持上课,毫无异常。此女虽然可恶,但其心性之坚韧,令人心惊。
玄商君加快速度赶路。
——这么坚强的话,那就活下去吧。
夜昙昏睡中,做了许多光怪陆离的梦。她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是灰白色的骨头。这是什么东西?
她想摸一摸,但是不知道睡了多久,手臂酸痛。她偏了偏头,又看见一团火,还是燃烧的陨铁。
人间有句话,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她飞快地躲避,但好在这次点火的人似乎有了些经验,火堆离她挺远。
夜昙坐起来一点,发现自己身上披着玄商君的外袍。这衣袍轻若丝、薄如纱,上面暗纹流光,明灭不定。就这么薄薄一件,盖在身上却将她捂了一身的汗。
自己这是在哪儿?等到视线清明了些,她左右张望,然而目之所见,却让她惊呆了!
这是一个头骨啊!
灰白色的骨头,有两只空洞的眼睛,张开的嘴上还能看见两排整齐的牙齿。这确实是一个骷髅头,但是绝不是普通人的。它真是太大了。
夜昙就躺在这个头骨的一颗后槽牙上。这里气候适宜,周围还可以看见茂密的草木。野花层层叠叠,开到了天边。而这个头骨里,有紫黑色的光点浸出来,如水珠般绵绵密密地渗入她的身体。
夜昙顺着光点的来处看过去,只见骷髅头外,玄商君就坐在火堆旁的一块陨石上,正不断用清洁法诀清理着衣上血迹,衣衫已经很干净了,他却仍眉头紧皱,显然心情并不愉悦。
夜昙觉得身上力气恢复了不少,她讪讪地爬到他身边,假装惊喜:“竟然是君上,我不是在作梦吧?”身上伤势缓和,不用说也知道是玄商君救了她。所以她变脸得也快,蹭过去,不由分说就开始舔,“就算是梦,能够看见君上,也是个幸福的美梦。”
玄商君避开她伸过来的手,也不说话,就这么盯着她看。
夜昙被他看得发毛,知道事情不好,但仍硬着头皮、一脸娇羞地道:“君上这样看着人家,人家会害羞的啦。”
玄商君终于是听不下去,怒道:“离光夜昙!”
夜昙被吓得连连后缩,身上的伤口抻裂,她呲了呲牙,装傻:“什么夜昙?”
玄商君简直是火冒三丈:“你还敢装蒜!说,你混入神族,顶替天妃,究竟有何企图?”
果然是破案了!夜昙没办法,只得说:“你你都知道了?”
玄商君沉声道:“说!”
夜昙说:“人家还能有什么企图,还不是那天你就顾着跟魔族打架,自己接错了人”
玄商君怒道:“那日宫中初次见你,你冒认青葵公主,也是本君听错了?”
他气得要爆血管,夜昙脑袋一缩:“那、那人家只是跟你开个玩笑嘛。谁知道你就当真了。我想着反正你早晚也会知道的啊,就没再说。”
她声音越来越小,玄商君指着她,手指抖啊抖,差点成为第三个心肌梗塞的神:“你小小年纪,满嘴谎话!这次婚约事关三界,你却视为儿戏!离光夜昙,你真是死有余辜!”
离光旸,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