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简直和冰刀子有的一拼,吹在脸上,生疼生疼的。
不过,简清吟心里是满足的。因为此时此刻,只有他们两个人。没有烦扰,相互慰贴。
皇后镇毗邻南阿尔卑斯山,他们登上的山峰海拔并不算高,远没有达到主峰的高度。放眼望去,皇后镇的全貌尽在脚下,人影都变成了蚂蚁似的小点,缓缓挪动着。
近处的每座山顶,都站着几个游客,隔得很远,简清吟都能感受到他们脸上的兴奋之情。再远处,则是绵延不绝的南阿尔卑斯山脉,一座连着一座,好似没有尽头一般。
脚下是莹白的雪,澄澈到了极致,闪着动人的光泽。
简清吟蹲了下来,细细看了会儿,甚至能看到一粒粒的小颗粒组成漫天的白。抓了一把雪攥在手里,刻骨的凉意,她定定看着手中渐渐融化的雪,化成水从指缝间流走。
风吹得发丝在空中乱舞,清丽的容颜在皑皑白雪的映衬下格外好看。
猛不防脖子里一片凉意,简清吟一个激灵,抬头看去,不远处站着一个小朋友,手里还拿着一个雪球,刚才扔进她脖子里的雪球,就是他的杰作。
小家伙穿的很厚,圆滚滚的,走路时,活像一只小企鹅。
察觉到简清吟在看他,吓得忙躲到了一块儿上来的父母身后。
孩子父母拽着小家伙往简清吟这边走来,小家伙大概也知道自己做了错事,不肯往这边走,拗不过父母的坚持,只得跟在身后,不时拿眼睛扫简清吟一眼。
对于孩子,简清吟一向没有什么抵抗力,更可况眼前的宝宝有着外国人独有的立体轮廓,淡蓝色的眸子宛若大海一般,清澈纯净。
季蔚然也走了过来,细心的帮简清吟把脖子里的雪弄了出来。有不少融化了沾在皮肤上,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绢将她脖子上的水珠擦干净。
外国夫妇带着孩子走了过来,用英文向简清吟道歉。
简清吟笑笑,摇了摇头表示她没事,顺手摸了摸藏在母亲身后的孩子。
小家伙对简清吟还有些畏惧,见她并没有生气,胆子反而大了起来,也不躲着了,站了出来嘴角咧开笑意看着她。
季蔚然淡淡瞥了孩子一眼,小家伙眼睛瞪得更大,瞅着他。
那眼神,显然在控诉,这位姐姐都不生气,你生个什么气。
看着一大一小瞪眼的场景,简清吟和旁边站着的孩子父母都笑了出来。
孩子!她心里忽然一动。想起每个月都会光临的亲戚似乎好长一段时间没有来了。再联想到最近总是感觉嗜睡,吃什么都想吐的情况,她的心里没来由的一跳。她和季蔚然最后几次亲热,都没有采取措施,该不会是
她不敢再想下去了。
季蔚然看她脸色苍白的样子,不由关切的问道,“怎么了?”
“没事。”她迅速回神,强颜欢笑,“就是感觉有点冷。”
季蔚然点点头,顺手将她娇小的身子揽进怀里,“那我们下山吧。”
“好。”她没有异议,心里想着,要不要去买个验孕棒来验一验?
下山的时候,风弱了许多,地面上也不再有积雪。
季蔚然紧了紧握着简清吟的手,一一拨开路边不时有伸出来挡住前行道路的树枝。刹那间,简清吟心里升起一股异样。就好像,无论走到哪里,永远都会有一个人走在你前面,为你遮风挡雨,披荆斩棘一样。
不知走了多久,出了影影绰绰的树林,视野顿时变得开阔起来。
一汪湛蓝的湖水映入眼帘。
碧水盈盈,倒映着天上的朵朵白云,风一吹过湖面,一层层波纹荡漾开来,不断往外扩散,波光粼粼。连带着湖中的景物也变得模糊,不一会儿,湖面恢复平静,里面的景物也一点点变得清晰。
短短几分钟之内,千变万化,有点像沙漠里罕见的海市蜃楼。
“瓦卡蒂普湖?”简清吟转头问道,眼里的惊艳之色还不曾褪去。
季蔚然点头,嘴角噙着一抹迷人的笑容,声音轻柔,“喜欢吗?”
简清吟含笑瞥了他一眼,似乎这趟旅行,只是为了她一样,每到一个地方,他都会体贴的问她喜不喜欢。女性的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心里的阴霾,也在慢慢地散开。
眺目远望,入眼的只有湛湛的蓝,近似天空的颜色,又像极了大海。狭长的形状,宛若闪电一般,周围高山林立。靠近山峦的湖面在水下勾勒出巍峨山峰的壮观景象,连山底的绿,半山腰的金黄,山尖的白也一并写入画卷,比浓墨渲染出来的山水画更有意境。
深深嗅了一口清新的空气,她闭上眼睛面向湖面。
细碎的阳光落在她身上,更衬得她眉目如画,倾国倾城。
一旁经过的游客,纷纷都把惊艳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还有人拿着相机把这迷人的一幕给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