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回官家,当今命郓王和康王随军。按照日子推算,只怕现在早已经出发了。”
童贯道:“老奴听人说,当今此前曾因为各地奏疏送往亳州不送汴州的事情大发雷霆,若是官家要回汴京,还当早做打算才是?”
“嗯。高俅呢?”
赵吉翔开始盘算着手里的可用人手。
童贯不用说,现在手里有三千胜捷兵,而且忠心耿耿,不会出什么问题。
倒是高俅,自打上次跟童贯闹翻了之后,就带着三千禁卫去了泗上。
如果高俅依旧为自己所用,那三千禁卫控扼淮津,就是一股绝佳的助力,如果不能为自己所用
“回官家,高太尉还在泗上,随时等候着官家的旨意。”
到了这个节骨眼上,童贯也顾不得自己跟高俅之间的私怨了。
官家能回到汴京主政,那自己的荣华富贵倒还能保得住,万一当今在太原得胜而归,只怕官家就再也没有还政的机会。
一旦到了那般局面,像自己和蔡京、王黼、梁师成、朱勔、李彦等“六贼”,估计没一个能活下来的。
没听那些无知愚夫愚妇们唱么:“打了桶,泼了菜,便是人间好世界。”
这个菜是指的蔡京老匹夫,这桶指的可就是自己了!
当今刚刚登基不久,又刚刚大胜金兵,若是再想好好收买民心,说不得就会拿自己这伙儿“六贼”开刀。
跟命比起来,自己跟高俅之间的那点破事儿根本就不能算是个事儿好吗!
“派人快马传旨给蔡京,让他速来亳州。还有高俅,让他先往汴京,接管汴京城防。”
赵吉翔开始盘算着人手和方略:“既然金兵已经退了,那各地的勤王义军也没有必要再勤王了,让他们各回本地,不必再往汴京。”
想了想,赵吉翔还是觉得不太保险,干脆又接着吩咐道:“派人去汴京打探一番,现在朝堂上的情况,还有城防的情况,都要打探清楚了。”
“官家放心,老奴一定尽力!”
见赵吉翔已经动心,童贯连忙保证道:“当今不问青红皂白,便将敢于直言的孙御史和李相下了天牢,还把张劝等人活活打死,如今汴京诸公无不盼着官家回去主政。”
身为大宋的前任或者说唯一一任的“媪相”,童贯很清楚该怎么说才能打动赵吉翔。
但是赵吉翔却被活活打死这四个字吓了一跳:“什么?活活打死?”
赵吉翔知道张劝等人在金兵兵临城下的时候跑路,但是赵吉翔却不知道他们已经回到了汴京城,还被赵桓给活活打死了
自己也是在金兵兵临城下之前跑的路!
“官家恕罪,是老奴失言了。”
童贯顿时也反应过来了——这官家的胆子就只有这么大,为之奈何?
“是张劝、卫仲达等人挂印而去后又回了朝堂,当今说要惩戒一番,就命人打三十大板,事后流放岭南,只是没曾想,张劝等人没能熬过去。”
“嗯。”
赵吉翔不动声色的嗯了一声,却又将话头转到了太原的城防上面:“朕记得,太原副都总管是王禀?这个人怎么样?”
“回官家,王禀乃是唐昭宗时良相王抟的七世孙,东晋丞相王导的二十七世孙,行伍出身。
宣和元年,王禀官至婺州观察使,步军都虞候。次年,改统制。曾与臣一起平叛逆贼方腊。”
赵吉翔大概也就明白了。
微不可察的叹了一声,赵吉翔开口道:“官家毕竟还是年幼了些,若是他兵至太原之前,太原已失,只怕”
“官家三思!”
童贯顿时被吓了一跳:“太原乃是汴京门户,太原若失,汴京无险可守,到时金兵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只怕再也拦不住了!”
尽管赵吉翔说的隐晦,但是童贯好歹也是带兵二十年的“媪相”,又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赵吉翔分明就是打算跟金人媾和,或者是让王禀直接开城投降!
跟金人媾和没什么,多花点儿钱也没什么,就算自己当初还花钱让金兵打仗,后来不一样官至太师之位,更因收复全燕之地得封广阳郡王?
但是直接卖了太原,以后金兵三天两头的来汴京城下逛一圈,要钱倒还好说,万一要命呢?却又该如何是好?
再说了,王禀是自己当年的老部下没错,但是王禀会不会听自己的?
还有太原守将张孝纯,那匹夫曾经当着自己的面指责自己,现在又怎么可能会听自己的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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