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池野反而质问蒋白雾:“你当初是怎么承诺的?
让她忘记以前的事?
她忘了吗?”
蒋白雾淡淡笑着说:“让她忘了,然后你再把过去对她所做的事再重新演绎一遍给她看吗?”
钱池野霎时愣住。
蒋白雾语气很平静地说:“就算她忘了过去的一切,你能做出改变吗?
若是不能,她过去没办法爱上你,将来依然也不会爱上你,所以我做的不就是无用功吗?”
钱池野似乎没有办法冷静下来去思考蒋白雾此刻的这些话,只是执拗地命令蒋白雾说:“我要让她忘了那个男人!让她的记忆里永远都不会再出现那个男人!”
蒋白雾轻声反问:“然后呢?”
钱池野怔了怔,陷入了沉默。
蒋白雾又问:“你会爱上一个限制你一切自由甚至是思想,一言不合就用暴力虐待你的人吗?”
“咚咚——”房门再次被敲响,猜想应该是医生过来了。
“爱的前提是相互的自由和选择的权利,你搞清楚这句话再来找我谈想让小蝶忘记什么吧。”
说完这句话,蒋白雾才走过去开门。
医生提着医药箱站在门边,朝着屋内看了看,然后小声地问蒋白雾:“怎么回事啊?”
蒋白雾轻描淡写地说:“哦,没什么事,你帮他止血处理一下伤口就行了。
祸害遗千年,死不了。”
蒋白雾回到她自己的房间,佣人已经帮她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有受伤吗?”
蒋白雾走进房间,反手关上了放么。
钱奕蝶摇了摇头,双目有些空洞,明显心里在想着什么事。
蒋白雾也看出来了,钱奕蝶心里恐怕已经没有那么渴望自由了,或许来说,她对获取自由的信心不大,已经不抱多大的希望的。
她已经起了杀心,只要有机会,恐怕就会毫不犹豫地想要弄死钱池野。
蒋白雾拿起桌边的水壶给钱奕蝶倒了一杯水,递过去给她,坐在钱奕蝶身边,轻声说:“他以前经常这样吧?”
钱奕蝶没有回答,但她渐渐失去焦距的瞳孔,似乎是回想起了很多相似的情况。
蒋白雾深吸了一口气,轻笑着说:“其实我挺佩服你的,你很坚强,这么多年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换做其他人恐怕早就崩溃了。”
钱奕蝶双眸湿润起来,流着眼泪却是上扬起了嘴角,声色沙哑地说:“或许是因为我从来没有真正自由过的缘故,所以才能撑这么久。”
那种长久以来被束缚的生活方式,已经成为了她潜意识里的习惯。
她在这样的环境之中,寻找到了属于她自己的生存方式。
听话,顺从,不违逆他,不做让他不高兴的事,要在他给予她的生活里安于现状。
她曾把那样的生活当做平静安好,只要他不乱发脾气不动手打人,对她来说就是安度流年。
蒋白雾用承诺的语气对钱奕蝶说:“再给我一点时间,不会太久,就算你不相信他,我也希望你能相信我,别再做傻事了,他的命没你的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