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年纪了,活的够本了,我这几天也想了,就这么住在医院里我也难受,要不今天就办个出院,咱们回家去吧?”
老父亲越是这样说,金医生的心头越是对他感觉无比愧疚。
他愣愣地坐在病榻旁边,在那里迟迟没有说一句话来。
“人啊都是会死的,要是我真的因为这个癌症病走了,你们也不要觉得太难过,顺其自然,看开一点。”老父亲自嘲地一笑,安慰一般地说道。
金医生两只手握住了他老父亲的手,意味深长地说道:“爸,身体要紧,你不要担心任何医药费的事情,这我已经跟副院长说好了,你就放心的在这里治疗吧。”
他那老父亲也没再坚持,直接点了点头。
“爸,我这几天有可能要代表医院出去外地学习,有可能这几天都不会再过来了。”金医生编着善意的谎言说道。
老父亲还是点了点头:“那你路上要多加小心。”
金医生不敢再说下去了,他一怕说漏了嘴,二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突然哭了出来。
他急忙起身出了门外,抬起手抹了一把眼泪。
因为他恐怕今天晚上去,万一被逮个正着,那么以后再也见不到他爸了。
天很快便黑了下来,金医生回到自己的医生办公室里,一直坐着发愣,脑袋里闪过各种画面,乱糟糟的。
快到凌晨一点的时候,医院里静悄悄的,他从兜里掏出了那两支安乐死药水,在眼前晃了晃,随后,猛地吸了口气,干脆地起身,径直去了急诊室隔壁的观察病房。
他小心翼翼的走到病房前,推门前,他还回头四下看了一眼,确定没人后,他这才走进病房里。
病床上,确实躺着一个人,不过他的头已经被被子蒙住了,看不清脸庞。
金医生也没有多想,他三步并作两步来到病榻旁边,拿出一次性注射器,将两瓶药水都抽入注射器中。
他把被子掀开一角,露出了患者的一只手。
正在金医生准备注射针水的时候,突然间,那躺在病床上的人一下就坐直了身子。
这着实把金医生给吓了一跳。
坐起身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秦飞宇,他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双方都同时有些意外。
“好啊,原来凶手是你金医生,你这急诊科的医生没想到监守自盗,害人害己!”
秦飞宇一边说着,一边探出手来,一把便薅住了金医生的手腕。
金医生突然有些慌了,心中一片凌乱。
他不知该作何解释,当然,现在所有的解释都显得那么苍白,因为手里还拿着那支注射器。
“你倒是吭声啊,怎么不说话了?你这注射器里,是不是安乐死的药水?快说?”秦飞宇大声地质问道。
金医生用力的向后退,他向挣脱对方的束缚,可手腕被秦飞宇用力的抓住了。
“你究竟想干什么?怎么是你?冯远呢?”
此刻,在金医生的心头有千百个疑问,他阴沉着脸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