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楚云梨拎起顶门的棒子,一把打开门:“我开了,你要做甚?”
蒋大伯怒极,一巴掌就甩了过来。不过,他边上还跟着母子俩,见状急忙将人拉住。
蒋伯娘姓周,和蒋翠苗先前的嫂子周氏算是本家。进门后一脸不赞同:“你这丫头,胆子忒大了,这么大的事,你跟谁商量了?”
“你这腹中还有娃,就算是生了余家人的气,那也应该回娘家找我们帮你讨要个说法。就算真的要和离,也是回娘家去住啊!”
楚云梨扬眉:“你们是听说我手头有银子才赶过来的吧?”
一言出,院子里一片诡异的安静。
蒋大伯率先反应过来:“你把老子当什么人了?”
楚云梨反问:“难道不是?”
蒋大伯怒火冲天:“老子是真心为了你好,明天就给我回余家去,或者跟我回家去。你自己选吧!”
“我哪里也不去。”楚云梨伸手指了指院子:“我已经买下来了,契书上是我的名,以后,这里就是我的家。”
其实,她隐约能猜到蒋家人的想法。
想当初,蒋翠苗父亲走后,是留下了院子和地的。蒋翠苗嫁了人,那些东西才归了蒋大伯。如今她在余家过不下去,最应该回家。回了娘家,不和蒋大伯住的话,那就住回自己父亲留下的屋子,种她父亲留下来的地。
这都到了兜里的东西,再想拿出来,谁都会舍不得。尤其蒋大伯本身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在他们眼中,自然是蒋翠苗留在夫家最好。
蒋大伯听到这话,皱眉道:“你不回家?”
“这里是我的家。”楚云梨认真道:“至于我爹留下来的房子和地,就留给你们吧!”
蒋大伯听着这话,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不高兴。那本来就应该是他的东西,用得着蒋翠苗留?
不过,得了实惠,也无所谓外人怎么想。他冷哼一声:“这可是你说的,回头日子过不下去,可别到家里来哭!”
蒋伯娘又劝了几句,一家三口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当日夜里,楚云梨拥着幺妹,盖着新买来的被褥,睡了一个好觉。翌日,再没有恼人的骂声吵醒二人。
睡足了觉,楚云梨才起来做饭,又去找了村长的媳妇,问她买了一些鸡回来养着。当日下午,还去村长的堂弟家中,抱回来一只小狗,顺便还买了一只猫。
幺妹欢喜得很,自己的肉都不吃,蹲在狗窝旁喂给了它们。
院子里气氛愉悦,忽然有敲门声传来。楚云梨懒得起身,只问了一句。
“谁?”
外面没有人回答,半晌后,来人继续敲门。楚云梨有些不耐烦:“你是哑巴吗?”
又是一片沉默,半晌后,外面才传来余山江的声音:“是我。”
楚云梨正在做衣,手中动作不停,一件不大的衣衫渐渐成型,头也不抬地道:“咱们已经没关系了,孤男寡女的,别毁了我的名声。”
余山江的声音再次传来:“我就是想问一问,你们母女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翠苗,你别逞强。”
“就算有,我也不找你。”楚云梨不耐道:“赶紧滚吧!你们家不是要给你另娶么,还来找我做甚?”
一墙之隔的余山江只余苦笑。
他也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弄成了这样,还没反应过来呢,妻儿就搬走了,还很快在外面安顿了下来。瞧这样子,是真的不打算再回余家了。
楚云梨到底没有去开门。
*
又过了两日,村里来了一家青蓬马车,直奔余家,下来的是两个青壮汉子,对着开门的杨氏直接问:“你们家是不是救了罗公子?”
关于救人的事,余家是能不提就不提。
反正得了罗家的感激,余青青已经入了门。在村里传的沸沸扬扬,除了被他们说自家挟恩图报之外,没有任何好处。
还有就是,余母已经发现村里人除了羡慕之外,好多人都暗地里说余家的闲话。她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同样挣扎在温饱上的普通人,忽然就搭上了一门贵亲,将心比心,如果是隔壁邻居,她也会不高兴。再有,余家因为人多地少,比村里别人家甚至还要穷一点。
因此,救人的事,她再三嘱咐家里,外面就算有人问起,也直接应付过去。千万别说内情。
毕竟,那内情也经不起细究。
杨氏警觉地问:“你们是谁?”
“我们主子是罗公子的友人。”其中一人努力装作和善的模样:“他是因为我家公子才被人追杀,所以,我家公子想谢一下救命恩人。”
杨氏已经见识过这些大户人家的大手笔,出手就是几十两银,她眼睛立刻就亮了,急忙侧身,伸手一引:“那快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