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另外一条小道,说那条最近的路出了事正堵着。
这本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楚云梨过耳就忘,正是睡午觉的时辰,她最近陪着秦丰安都睡习惯了,这里过去要走一会儿,她闭上了眼睛,没多久就昏昏沉沉。
“那是一条死巷子,还进去做甚?”
车夫的声音突兀的响起,楚云梨霍然睁眼,一把掀开帘子。就看到了田府下人闪躲的目光。
田府下人看到她探出头,咽了咽口水道:“夫人,您有故人求见。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您说,小的也是帮您的忙。”
话音未落,人已经跳下马车撺了出去。
车夫撵了两步,又怕马车中的主子出事,急忙赶了回来。
前面的死巷子里,走出来一位身着绸衫的男人,二十多岁的年纪,唇边带一抹邪笑,浑身吊儿郎当。老远就笑道:“兰芝,你这过了好日子就忘了旧人了啊!”
来人正是田兰兴看到过的夏长平。
楚云梨上下打量他:“你这人模狗样的,又是从哪发的财?”
“当初你嫌弃我穷,非要跑到城里,我只能想法子赚银子喽!”他从怀里掏出一大把银票,甩了甩道:“你看,我赚了这么多,咱们回家吧。”
一通似是而非的话,楚云梨听了只觉好笑。可有人会信,边上的车夫就已经半信半疑,目光在二人之间打量。
楚云梨似笑非笑:“你的意思是,你是我情郎?”
夏长平看到车夫相信了,诚恳地点头:“你爱我至深,说要为我们的以后搏一搏,所以才跑来了京城。但若是失去了你,再多的银子我也不想要。兰芝,我们回家吧。”
“爱你至深?”楚云梨揉了揉手腕:“都说打是亲,骂是爱。你要不要试试?”
夏长平看到她的动作,浑身戒备起来:“你……你要做甚?”
楚云梨跳下马车:“爱你啊!”
说着,一脚踢上他的膝盖,将人摁在了地上,狠狠踩了好几脚。
夏长平万没想到,在京城的大街上她也敢打人……打人也不要紧,只要能让尚书府相信了二人之间有私情,今日目的就算达到了。
楚云梨哪里看不出他的想法?
直往他脸上招呼,把人打得跟猪头似的,又狠狠的在他肚子上踢了几脚,最后踩上他的腿骨,只听得“咔嚓”一声骨裂声,下一瞬,巷子里响起了杀猪一般的惨叫声。
这声音招来了不少人,楚云梨踩着他的肚子,不让他动弹。冲着围过来的众人道:“我打登徒子呢。”
她垂眸看着夏长平:“你可真是什么银子都敢赚。我这是爱你吗?如果杀人不犯法,我可会爱你到死呢!”
说到“死”字,满满都是杀气。
一片疼痛里,夏长平活生生打了个寒颤。
事情之所以会变成如此,和夏长平之前的隐瞒有关。他当日定亲后,被田兰芝揍了一顿。这事实在太丢脸了,他常年在城里混,若是传出去,丢面子不说,还会影响了自己的威名。
因此,他在家里呆了好几天,愣是没让人知道。
就算看到他受伤的人,也被他几句话搪塞过去。因此,那些人想要毁掉田兰芝的名声,还会率先找了他来。
夏长平有些害怕田兰芝的手段,但那句话怎么说的,好了伤疤忘了疼。他就是如此!大笔银钱诱惑在前,他想着只要能赚到银子,哪怕挨顿揍呢,也挺划算的。
可谁能知道,田兰芝下手会比上次还狠?
直接将他的腿都打断了一条,还浑身上下到处都是伤。他就是想编二人情深的故事,也得有人信啊!
戏已经演了一半,这顿打不能白挨。夏长平一咬牙,道:“你这是嫁了富贵的夫君之后就忘了旧情郎吗?若你不想让我出现,可以直说的,何必……何必如此伤人?”
他说话漏风,这番话楚云梨猜出来的。
楚云梨满脸嘲讽:“你还真是不怕死。”
一边说,一边冲着他的嘴踹了一脚。牙都踹掉了两颗。她却还不解气,冲着围过来面露惊骇的众人道:“这个登徒子毁我名声,劳烦你们帮我报个官,我得为自己讨个公道。”
众人:“……”
地上那人都被打得只剩下一口气了,到底是谁讨公道啊?
夏长平险些痛晕过去,听到这一句,更是吓得魂飞魄散。
混混的死穴就是官员,他们做的事虽说罪名都不大,可真计较起来,也很难脱身。夏长平急忙道:“恍过我!”
放过我!
楚云梨冷笑:“现在知道害怕,晚了!”
京城天子脚下,几乎无人敢闹事。不用楚云梨开口就已经有人报了官。
夏长平看到一大队衙差时,吓得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