鬟只觉这副打扮有些眼熟,却并未放在眼里,她大步流星走过去,一把拽住顾娇的小背篓:“我让你住手没听见吗?”
顾娇淡淡地扭过头来,冰冷的目光如刀,吓得丫鬟一个哆嗦松开了手。
随后,丫鬟认出了她:“是你?”
顾娇也认出了她,那个在回春堂翻了她荷包并污蔑她是窃贼的下人,顾瑾瑜的心腹,名唤玉茹。
“你怎么来了?”玉茹蹙眉,想起方才听人说回春堂的大夫来给公子复诊了,她脸一沉,“你不过是个小药童,不必每次都跟来!”
顾娇懒得理她,动手去抽栅栏。
玉茹呵斥道:“你干什么?那里头全是小姐的花!弄坏了你赔得起吗?”
“呜!呜!”小狗疼得直叫唤。
玉茹看了它一眼,冷笑道:“就为了一条土狗?你的狗吗?果然是什么人配什么狗!你知道这里头的牡丹多少银子一朵吗?就是把你和你的狗卖了”
聒噪。
顾娇烦躁地皱了皱眉,唰的将栅栏拔了起来。
“你——”玉茹脸色一变扑向她。
其实顾娇拔栅栏时是避开了那些牡丹花的,可玉茹飞身一扑,扑在了栅栏上,反倒让栅栏的尾部一扫,将其中一株牡丹花扫折了。
那是开得最艳的一株。
玉茹脸都白了。
她猛地后退了好几步,离现场远远儿的,一手捂住嘴,一手指着顾娇:“你你把小姐的花弄坏了!”
“你自己弄坏的!怪人家呀!”
是玉芽儿的声音。
她禀报完顾琰回来了,顾琰让她把人带去温泉那边,可巧就让她撞见了这一幕。
“不要脸!”玉芽儿说。
玉茹是顾瑾瑜的贴身丫鬟,山庄的下人没几个敢与她这么说话。
玉茹的脸都黑了:“是她弄坏的!是她把栅栏拔出来的!不信你问问问问他们!他们都看见了!”
四周不知何时来了几个看热闹的下人。
玉茹让他们作证。
玉芽儿叉腰道:“好呀,你们说!到底是谁弄坏的?”
众人纷纷低下头。
玉茹的靠山是顾瑾瑜,为了一个小药童得罪她显然并不划算。
倒不是顾琰就不让人忌惮,而是玉芽儿的态度根本不是顾琰授意的呀!谁不知道小公子最厌恶这些阿猫阿狗了?
玉茹冷笑:“看见了吧?是她弄坏的!”
被玉茹拿手指着的顾娇丝毫没理会四周的嘈杂,她将小奶狗身上的荆棘拿掉了,用干净的帕子包住它。
帕子不一会儿便被它身上的血迹染红了。
“呜呜”小奶狗疼得眼泪汪汪。
二东家与房嬷嬷是同时赶到的。
顾娇爬床一事房嬷嬷记忆犹新,对顾娇印象不大好,尤其看见她手中那只血淋淋的小狗就更不耐了:“还不赶紧扔出去?”
这话既是对顾娇说的,也是对二东家说的。
二东家知道顾娇不会扔。
小丫头吃软不吃硬,好生说不行吗?非得凶她?完犊子了。
“给我吧,我去放在马车上。”二东家伸手去拿小狗。
顾娇却没给他。
房嬷嬷冷声道:“我再说一遍,把这小畜生扔出去!不然她也给我滚出去!”
“你让谁滚出去?”
伴随着一道不咸不淡的声音,顾琰的软轿被下人抬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