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军营来了一名士兵,是为卢医馆传话的:“军营的金疮药好像出问题了,卢医馆想请你们过去一趟!”
这是大事,运往军营的不是几瓶几十瓶,而是成百上千瓶,这若是出了岔子,害的是上千条人命。
“我也去吧。”二东家说。
顾娇点头,与二东家坐上马车去了军营。
卢医馆在军帐中焦急地等候了许久,好不容易见到顾娇打了帘子进来,几步上前道:“顾姑娘,你快来看看,我给他用了你们医馆的金疮药后,他就变成这样了!”
卢医馆说着,将顾娇带到了一个伤兵的木板床面前。
这种床很窄,刚够一个病人躺下。
那个伤兵大概十七八岁的样子,伤的是腿,可眼下他面部红肿,晕过去了,呼吸也不大顺畅。
顾娇从小药箱里拿出听诊器,听了他的心率,又解开他的衣裳,查看他的身体:“他是用了金疮药后才出现面部红肿与昏迷的吗?”
“是啊。”卢医馆说,“他只是不小心被剑划伤了脚,我看着伤势也不严重,便没给他缝针,只清理之后涂抹了一点金创药。可我去了一趟茅厕的功夫,他就晕倒在地上成现在这副模样了。”
“身上没有。”顾娇顿了顿,把他衣裳合上,“他用过的金创给我看看。”
卢医馆将那瓶用了一半的金疮药递给顾娇。
顾娇先是闻了闻,随即之间蘸了一点涂抹在自己受了伤的掌心。
“哎呀!”二东家想阻止都没来得及,这丫头动作太快了!
顾娇没出现任何不良反应。
所以金疮药本身是没有问题的。
“会不会吃什么东西过敏了?”二东家问。
“不像。”顾娇说。
“吃坏了东西?”二东家又问。
“也不像。”顾娇的目光落在病人肿胀的脸上,想到了什么,来到病人的脑袋前,俯身解下病人的发带。
她开始仔细检查病人的头发与头皮,一个头发茬子都不放过。
“找到了,在这里。”顾娇用手拨开病人百会穴附近的一处头发。
二东家与卢医馆凑过来,定睛一看,却是一个红色的小包。
二东家呃了一声:“这是……”
顾娇从小药箱里拿出一片刀片:“毒虫叮咬,很厉害的虫子。”
天气热了,虎山大营坐落在山脚,毒虫毒蛇都不罕见,每年都有不少士兵被叮咬,只是咬到头发丝里卢医馆还是头一次碰到。
他挺汗颜的,自己粗心大意,结果误会了医馆。
顾娇给病人处理了伤口,涂抹了消炎抗敏的药膏:“山上下来的毒虫很厉害,你们以后要当心。”
提到这个,卢医馆叹了口气:“其实我也时常提醒他们,可你们是不知道啊,这群大老爷们儿怕热得厉害,宁可夜里赤膊睡觉被蚊子咬,也不愿挂个帐幔……今天的事多谢顾姑娘了,不是你及时赶过来,这个病人还不知会怎样。”
卢医馆道完谢也不忘道歉。
二东家连称没事。
事情解决了,顾娇与二东家也该离开了。
“我去一趟茅房,你先上马车。”二东家对顾娇说。
“好。”顾娇走出卢医馆的营帐,往军营外走去。
路过一个敞开的营帐时,仿佛是有吸引力似的,她的目光不由地朝营帐望了过去。
只一眼,她的脚步便停了下来。
那居然是一个小型的兵器库,里头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冷兵器,而这群冷兵器中赫然有一杆威风凛凛的红缨枪。
比老侯爷从武馆买下送给她的那一把要长一点,质地更沉重一点,但那枪头是真漂亮,带着犀利的冷光。
红缨也是色泽鲜亮,仿佛敌人的鲜血。
顾娇骨子里的某些因子又蠢蠢欲动了。
她走了进去,取下那杆红缨枪,沉甸甸的,手感厚实。
她随意练了几招,每一招都充满杀气,她太喜欢了。
她爱不释手地摸着手中的红缨枪:“哇!”
“什么人!”
伴随着一道威严的声音,老侯爷双手负在身后,神色肃穆地走了进来。
当他看清擅闯营帐的人是顾娇后,眸光凉了下来:“你一个女人来这种地方做什么?还不把它放下!这也是你能动的东西!”
顾娇犹豫了一下,撇了撇嘴儿,心不甘情不愿地把枪放了回去。。
老侯爷看着她一脸幽怨的眼神,眉头就是一皱。
呵,她还委屈上了?
没警告过她不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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