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薄薄一层棉花。李兴在望远镜里仔细看了看,觉得那绵甲与其说是甲,倒不如说是一层厚棉袄。
这样的厚棉袄或许能减轻弓箭刀剑的杀伤力,但是完全拦不住子弹和炮弹。
当然,也有士兵的装备好一些。李兴看到一些骑兵穿着钉有铜钉的绵甲。有些绵甲上的铜钉密一些,有些疏一些。这些铜钉能降低刀剑的劈砍伤害。当然,铜钉对子弹炮弹来说毫无意义。
更有一些校官和极少数精锐穿着全身鱼鳞铁甲,鱼鳞甲下面似乎还有一层绵甲,看上去十分厚实。这些精锐统一戴着飘着红色长缨的铁质头盔,十分精神。不过这样装备的精锐只有千余人,不足以改变战争的形态。
朝鲜的步兵都拿着三股叉。这种三股叉类似明军的虎枪,不过有三个枪头。李兴不明白为什么朝鲜人这么喜欢这种兵器,之前他从未听说哪个地方的人拿三股叉作为主战武器。
朝鲜人的中军列在十二万大军的中间,随着大军的步伐快速压过来。李兴正用望远镜仔细观察,却听到旁边的一名密卫说道:“二将军,那杆大旗是朝鲜昭显世子李溰的旗帜。”
所谓世子,就是朝鲜的王位继承人了。既然世子的大旗出现在中军,显然对面的朝鲜大军是由朝鲜的世子指挥的。
不过世子也没用,就算朝鲜国王来了,也打不赢虎贲军。
朝鲜人为了保护他们的宁边府大本营,急急忙忙地冲进了虎贲军的射程。
朝鲜人也有大炮,技术似乎是从大明学去的,装备的大多是老式的将军炮,还有一些弗朗机炮。不过和大明的弗朗机炮轻型化不同,缺乏重炮的朝鲜人把弗朗机铸得很重,看上去足有几千斤。
十二万朝鲜大军中大概有一百多门各式火炮。这些大炮一进入虎贲军的五里外,就遭到十八磅炮的迎头痛击。
将军炮和弗朗机炮射程都很短,完全不是虎贲军长炮的对手。山谷间的地面不算完全平坦,实心弹无法跳弹弹射。虎贲军选用了开花弹打击对面的炮兵。火绳滋滋作响的开花弹笔直地射进了朝鲜人的炮兵队列里,一发接一发地炸开了。
一时间,山谷里只听到开炮和炮弹炸开的轰隆声。一次一百发开花弹爆炸,不知道炸死了多少炮兵和周围的步兵。
朝鲜的炮兵阵营变成了一个人间地狱,除了爆炸就是爆炸,断肢碎肉和鲜血到处猛飞。
炮兵旁边的几个方阵也倒了霉,时不时被射偏的炮弹轰炸。开花弹一落地,朝鲜的士兵们就像是见了鬼一样四散逃窜。本来整齐的队列不成方圆,士兵们像是一群蠕虫在山谷间奔逃躲避。
血腥味从尸体和碎肉中冒了出来,一点点弥漫在战场上、伤兵的惨叫声变成了轰鸣声之外唯一声音,统治着战场。
距离太远,朝鲜的炮兵无法还手,而这边的炮火实在太猛烈。只打了三轮,朝鲜的炮兵就崩溃了。哪里还有炮兵敢往前走,还活着的炮兵像是疯了一样哇哇叫着,慌不择路地往两边和后方逃去。
李兴笑了笑,正要命令炮兵转换目标,却看到炮兵旁边的一个步兵方阵也崩溃了。
大概是被射偏的炮弹炸了十几下,那几千朝鲜步兵的士气也被打崩了。炮兵的崩溃带动了这些步兵的恐慌情绪,他们也不再服从命令,变成了溃兵,一个个往其他方向逃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