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像一尊白玉雕成的塑像,静静地躺着,无声无息。
时间在苏凌霄身上仿佛停止,房间药香还在,但那主人却双目紧闭,一动不动。
因为没随身携带听诊器,顾千雪便找来了一个竹筒,将苏凌霄的上衣拉开,将那竹筒扣在他心口之上,而后她则是趴在竹筒上听。
苏掌柜不知去往何处,只有初烟带着两名下人站在苏凌霄卧房的门外。
房内安静,落针可闻。
少顷,顾千雪抬起头,又进行了诊脉等一系列诊断,便静静坐在床旁的椅子上,双眉拧紧,盯着苏凌霄苍白的面颊看。
却见,苏凌霄浓密如蝶翅般的睫毛为了了动,而后慢慢张开,露出那双久违了的灰色眸子。
“很严重?”他淡淡问道,声音虽虚弱但很平静,没有对死亡的恐惧,更没有对生命的眷恋,无波的眼神,令人疼惜。
顾千雪身子微微前倾,“不是很严重,放心吧。”声音很轻很柔,好似怕打扰对方。
苏凌霄淡淡一笑,“却可惜,不能陪你练舞了。”
顾千雪苦笑,“你都这样了,还想着陪我练舞?你呀,应该好好为自己着想,不过话说回来,你为何发病?”
苏凌霄凝视着顾千雪的双眼,好半晌,才淡淡开口,“我也不知,也许是累了吧。”
顾千雪叹了口气,“心脏病最忌劳累和压力,虽然不知你的产业,但隐约也知晓你家大业大。但赚再多的钱是为了享受,你若没了命,如何享受?岂不是失了赚钱的初衷?”
苏凌霄闭上眼,闭目养神一般,“千雪教训的是。”
面对这样的苏凌霄,顾千雪竟连教训的话也说不出,只能为他盖了盖被子。
虽然苏凌霄虚弱,但顾千雪却仍然觉得两人相对无言,她很想多陪上他一会,但苏凌霄闭目养神,她却干坐在一旁又实在尴尬,最后只能起身,出了房门。
“他现在用了什么药?”顾千雪小心关上房门,而后问初烟。
初烟犹豫半晌,掏出药方,交给顾千雪。是周容秋开的方子,顾千雪见了药方,这才放心下来。
“刚刚你说过,要告诉我真相。”初烟道,声音满是冷漠。
顾千雪苦笑,“好,我们找个地方,我给你慢慢讲。”这真相是有代价的,厉王那家伙若知晓她说出去,还不知如何对付她呢。如此,也只能祈祷初烟是个嘴巴严的好姑娘了。
暖阁的客房为数不多,这暖阁是苏凌霄冬日所居住之所,别说客人,便是普通下人也是不允许入内的,而这珍贵的客房中,有一间最为豪华的,却属于顾千雪。
入了那熟悉又陌生的房间,顾千雪的一颗心才算是落了一些——好在苏凌霄的病情没有她想的那么严重。
但若不是那般严重,为何初烟清早跑到王府,为何刚刚入无名居后门时,那下人的神色那般犹豫还有,一路上下人们的眼神都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