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躺下,伸手将那头骨取来,枕着当枕头,而后沉沉的睡了去。
行凶的男子做梦也没想到,顾千雪并非毫无措施,在即将被扔下井之前,其故意拖着男子说话,在男子未注意之时脱下了手腕上的镯子,藏在长草里,希望有人能发现。
想着想着,顾千雪再次叹气。
——镯子能被人发现吗?即便有人捡到镯子,会意识到井下有一个人吗?想着想着,虚脱的顾千雪便沉入了梦乡。
此时的未央宫。
“母后,儿臣最后问你一次,顾千雪在哪里。”太子的声音冰冷,平日里满是邪魅笑意的面庞如被寒冰封住。
太子对皇后极其孝顺,从来都是柔声哄着,今日是第一次如此横眉冷对。
整个未央宫仿佛笼罩在阴霾之中,压抑的气氛仿佛随时电闪雷鸣。
皇后跌坐在椅子上半天没站起来,“尧儿尧儿你你为何不相信母后,母后是这天下唯一不会害你的人!”浑身颤抖,更是心凉。
太子冷冷地看着她,“若母后不是裴家人,或母后能看清楚利弊,儿臣自会相信你。”
皇后幽幽叹了口气,“尧儿,你可知,本宫一直想用某种办法达成平衡,既让裴家义无反顾的支持你,又让你真正接纳裴家”
皇后的话还未说完,太子便打断她,“后宫嫔妃众多,愿依附母后的后宫女子也如过江之鲤,母后可否能接纳某个人,真心将她扶植成宠妃呢?”
皇后语噎,而后尴尬地摇了摇头,“尧儿,君臣之间与后妃之间不可相提并论,宠妃恨不得陷害本宫失去后位,但裴家势力再大,也永远是臣子。”
“哈哈哈哈,”太子却忍不住笑了起来,因为这笑声,少了之前的冰霜,“母后,您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没有女子不想为后,没有男子不想为皇,只不过没有机会罢了!不说儿臣如何,便是裴家若势力大到一定程度,直接反了父皇也说不定。”
皇后被太子的话吓得面无血色,“尧尧儿别乱说,若被有心之人传开,怕会给你外公一家带来灭顶之灾!”
太子冷哼,“母后您且记住,不管您是不是这世上对儿臣最好之人,但儿臣敢发誓,这世上对您无私之人并非裴丞相也并非母皇,而是儿臣。也许母后将来还会有子嗣,但儿臣今生却只有一位母亲,事实如此,母后自己衡量吧。”说着,便头也不回的出了正厅。
皇后瘫坐在椅子上,满脸的惭愧以及懊悔。
就在太子即将推开紧闭的大门时,再次停了脚步,“还有一事,母后您听好了。”
皇后惊恐地抬起头,无助地看向那抹明黄色身影。
“如果顾千雪真不是您藏起来的,那您便要提起十二分小心,”太子声音少了冰冷,多了些许温柔,“宫中势力错综复杂,您与顾千雪吵翻之事只要有些势力的人都会知晓,若顾千雪现在死了,你根本逃不了干系,母后行事还行谨慎小心。”说完,便要推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