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和,清澈的声音若溪流,滋润人心。
顾千雪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没什么,想起往事罢了,不知殿下召我来,可有何要事?”
太子却未回答她的问题,反倒是问道,“刚刚你说车内灯光昏暗,但本宫却不能打开车窗,否则引来节外生枝。不知不觉翻了好一会书,只觉眼睛酸涩,你可有好法子,帮我治疗眼睛?”
再次戳中顾千雪的痛处。
这个就好比,画家见了美景就手痒、诗人奉事便忍不住吟诗作对一样。
有“病人”求医,哪怕对方十恶不赦,但她却怎么也无法拒绝。
“酸涩是因你用眼过度,眼部充血、分泌物不足,一是注意休养,或用温热的巾子热敷、或用微凉的巾子冷敷,每半个时辰休息一会;二便是多食鱼肉等海鲜之物,其内有维生素a,可促进眼部湿润。”顾千雪道。
太子的笑容俊美,一脸的“我就知你会告诉我”的得意。
“最近几日眼睛略有模糊,怎么办?”又问。
“”顾千雪无语,心中只恨自己的职业病,“也许是假性近视罢,必须抓紧时间恢复视力,否则真正形成眼疾便终生不可逆,除了多休养、食补和按摩外,我教你一法。”
太子很是期待。
却见顾千雪拿起桌上一支未蘸墨水的笔,放在太子面前。
太子不解。
“你看笔上的黑珠。”千雪道。
南樾国的笔为了彰显名贵,除了用料考究外,更是做了一些装饰,或纂刻诗词,或镶嵌玉珠。
而顾千雪所拿的这只笔的顶端便镶嵌了一枚纯黑色的玉珠,当笔蘸了墨汁,便于顶端黑珠相辉映,华贵至极。
太子听话的看了过去。
顾千雪将笔缓缓拉远,而后又缓缓靠近。
太子只觉得眼球有一种说不出的不适,但随即又有一种放松之感。就好比长时间伏案后,打上一套拳,身子虽疲惫,但异常轻松。
因为笔拉地进了,太子的双指眼球盯着中央的黑珠,免不得对眼,顾千雪终于没忍住,噗嗤的笑了出来。
“”太子直觉尴尬,“你笑什么?”
顾千雪赶忙收敛了笑容,“没什么,殿下用眼半个时辰后就用此法往返十次,随后休息片刻,长此以往,视力便可恢复一些。”说着,她侧过头垂下眼,不肯再去看太子的脸。
无论其曲高和寡还是阴险狡猾,对上眼都是无比好笑,她满脑子都是太子无辜对眼的模样,总忍不住笑出声。
太子眯着眼,浓密的睫毛间,眸子闪着算计。
“你来做,本宫看看。”太子道。
“我不,”千雪想也不想就拒绝,她才不想让别人看自己笑话。
“你敢不听命?”太子威胁道。
顾千雪自然也不是好惹的,冷眼瞪去,“刚刚还一口一个寒姑娘,既唤我为寒姑娘,那你便是东公子;既是东公子,便别说什么命令不命令的。若你是东公子,我还愿意与你闲聊一会,若你是太子,那抱歉,本郡主忙得很,不伺候了。”说着,转身便要离开车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