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千雪心中感慨,也许只有血浓于水的亲情,第一时间才不会顾及自己的安危,而为家人着想。
“外公且放心,应该做什么、需要做什么、要如何做,千雪都知晓。”镇定道。
赵元帅叹息摇头,“你一个女娃,才十五岁,你怎么能懂皇家这种腌臜事?听外公的,这里不是你能来的,你快走吧。”
“那您呢?”顾千雪却问。
赵元帅再次深深叹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无论发生什么,我赵远征都无愧皇家、无愧天下、无愧我自己的良心!”
顾千雪噗嗤一笑,“就是因为你的愚忠,所以才会落到这种田地,外公你且记好——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我们可以无愧天下、可以对人纯善,但我们不能当好人。”
“你这些都是谁教你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赵元帅如何能接受?
顾千雪收敛了笑容,面容冷静淡漠,“我知道外公您的想法,但正是因为您的‘问心无愧’,所以给人攻击的机会;正是因为您的‘息事宁人’,所以软弱好欺。您那无愧的皇家正在做什么,您知道吗?自从母亲偶然瘦身,楚炎国的血统尽显,外公怕是很久没见过母亲了吧,我可以像您保证,她比您这辈子见过的女人,都美。”
毫无夸张,说的是实话。
赵元帅愣住。
顾千雪继续道,“皇上看上了母亲,险些将我们母女硬留在皇宫。知道为何没留住吗?因为他还在顾忌您,而若您没了,软弱的父亲能保住母亲?呵。”
一系列爆炸性的信息,超出赵元帅的想象。
在赵元帅的印象里,女儿还是痴痴傻傻,身材圆圆滚滚,日日写信将喜怒哀乐及时告诉他,却不知竟变化如此。
“是真的吗?”赵元帅的声音颤抖。
身为男子的他更知晓,作为男人的皇上之占有欲。
全国最美的女子,是皇家的;全国最罕有的珍宝,也是皇家的,这是定律。
顾千雪继续道,“外公以为,舍了自己的性命才能保护母亲,实际上正好相反!您倒了,母亲也就真正没了靠山,成了待宰羔羊!”
赵元帅沉默。
顾千雪道,“再者说,难道您就愿意这般含冤?您是铮铮男儿,怎么还学会女子那套逆来顺受了?”赤裸裸的讽刺。
赵元帅却未生气,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千雪,你还小,事情真的没你想的那般简单。”
千雪嗤笑,“只要是发生了,便简单,不知外公您听过一句话吗?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而后,声音顿了一下,“外公一次次说起关东城很复杂,说的是不是有两股势力并存?”
赵元帅一愣,吃惊地看向面前毫不出众、身材瘦小的少女。
顾千雪笑吟吟地将药碗递了过去,“外公先将解药喝了吧,您应该也发现,最近心智清醒了许多,而为何会如此,您应该能猜到。”如果不是猜到,也不会在劫狱时,帮助顾千雪逃走。
赵元帅的眼神多了欣慰,伸手接过药碗,一仰而尽。
顾千雪道,“那么,现在便来说说两股势力罢,第一股,便是我所潜入的依岚教,更是毒害外公的势力,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