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兰亭这么一说,不但是徐烟,秦姨也跟着深深的抽了一口气。
只要想到有人躲在暗处,处心积虑的想要置她于死地,就令人胆寒心跳。
“可是,谁会这么做?又有什么理由要这么做?”
“这就得问郁南行了。”
兰亭毫不避讳的说道:“他将谁逼到了死路,逼得人不得不给他点儿警告,好叫他有所收敛。”
“你知道什么就直说。”
徐烟不等秦姨开口,就道:“我不可能会去质问他。”
徐烟的意思是,郁南行做什么事,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她不会因为这点事情,就没头没脑的打电话过去,质问他这段时间的行踪,她和他之间,还没有到那样熟稔地步。
但是听在兰亭耳中,却是另外一种意思,就像是她在他面前公开承认郁南行的身份一样,像是在他这里,护着郁南行,不叫他诋毁她所选择的男人。
兰亭的脸色一瞬间变得难看,苍白得没有丝毫血色,他张了张嘴,一口气噎得喘不上来,手指紧紧捏着咖啡杯的杯耳,端起来,猛的灌了一口。
秦姨见状,心道这两人,一个是没有考虑到对方所思所想,一个是误会了对方所思所想,偏偏又没有人察觉到这中间的不对劲,不由的叹气,打圆场道:“这要真是有人在背后筹谋,得赶紧讲这个人抓出来才好。”
“小徐,我这一次过来,就是担心你和孩子在外有什么够不上的地方,如果背地里还藏着这样的危险,”秦姨说着,没有紧皱了起来,“在我看来,这个地方是不能再待了。”
“对方既然已经盯上了徐烟,就不会善罢甘休,搬家并不能解决危机。”
兰亭道:“最重要的,还是问清楚。”
徐烟有些厌烦,她不想因为这件事而去找郁南行,那会让她觉得自己的离开是一个笑话,对于郁南行来说,她就是一个朝秦暮楚,任性可笑的女人,需要他的时候,眼巴巴的找上门去,不需要的时候,头也不回的就离开。
为了找到薄一心,她跟郁南行打出那个电话,在徐烟心里就是一个疙瘩,再要因为这件尚且不明朗的危险去“投奔”郁南行,她怎么都不同意。
徐烟绷着脸不说话,眼皮压得很低,她拨弄着自己面前的那个杯子,一声不吭。
秦姨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兰亭。
一个不说话,另外一个像是跟她杠上了,也不开口,这两个年轻人,到底是在想什么?
秦姨闷在这其中,有一会儿,她实在憋不住,终于打破沉默道:“我来问!”
她说:“兰亭,你知道什么,告诉秦姨,想要让秦姨问什么,也说出来,事情势必要解决的,不能拖到这里。”
她道:“任何可能危及到小包包安全的事,我都不允许它存在!”
说时,她便站起了身,快步走过去,将自己的手机给拿了出来,放到了桌面上,做出一副只要兰亭能说服她,她就立刻打电话的样子。
兰亭见状,本来的确是有几分夹带私怒的意思,这会儿,也不好再跟徐烟硬对抗下去,缓缓吐了一口气,当是妥协。
他跟秦姨说道:“我的提议是你们问一问郁南行,我所知道的是,郁南行发出了对倪光的必杀令,想要将倪光给逼出来,倪光在华国的藏身点被他破除,如今下落不明,我是担心这两次的事,会跟他有关。”
秦姨听他这么说,沉默下来。
徐烟听到倪光两个字,眉中心的神经不由的跳动了两下。
秦姨道:“好,这件事我来跟进,不管是谁,都不能伤害孩子还有小徐。”
兰亭将一杯咖啡喝完,才从院子里走了出去。
他刚从院子里走出来,就瞧见了对面,站在自家院子里往这边看着的郁恪,两人视线在那一瞬间对上,兰亭眸中瞬间冷了下来,别开头,朝着外头就走。
郁恪没有想到会瞧见他从徐烟那边出来,连忙推开自家院子的门,快速来到兰亭的面前,想要将人拦下来,把话说清楚。
却见兰亭往后一退,站住脚,面孔紧绷,盯着他喝了一声:“站住!”
郁恪当下便不敢再往前。
兰亭皱眉,忌惮的往后瞥了一眼,低喝道:“离我远点儿!要是让她知道你跟我之间的关系,我饶不了你!”
郁恪深吸了一口气,被自己的儿子这样对待,不论是谁,心里都不会好过,更何况,他为了这个儿子,背叛了自己的家庭,令自己另外一对儿女赔上了整个人生。
“我只是想跟你解释清楚。”
“有什么好解释?”兰亭冷笑,“你该不会是想要告诉我,当年,你跟我母亲会有我,并不是你自愿的,是我母亲强迫了你的吧?”
他嘲讽的睇着郁恪:“别让我更看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