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烈的群殴变成了大型认亲现场,所有人的都愣住了。
活死人是失去了进攻的命令,不知道下一步应当做什么,像木桩子一样呆在原地不动了。
行宫的守卫则是因为和糖糖一样,认出了面具下的人。
“这不是萧少主吗?他怎么成了活死人,还对陛下这么凶?”
“就是啊,就算现在咱们现在成了敌人,也不应该对陛下下这么重的手。”
“你们当战场是过家家,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孩子的友情在家国面前还能算数吗?”
“说的也是,换作是我们遇到了萧少主,那不也得动手吗?所以现在是要怎样?”
大家嘴上说的头头是道,但是真要动起手来,也有点犹豫,毕竟不少人是看着女帝和萧少主长大的。
再看当事二人,一个委屈巴巴,一个冷酷无情。
被掀掉面具的燕归,很快又取出新的戴在了脸上,好像还因此格外生气,握刀的手都咯咯作响。
他没有把糖糖的小声呢喃听在耳中,而是很刻板地抬起手,要做一个进攻的手势。
然后,他的手就被一只小手给拉住了。
准确地来说是抱住了,手脚并用,整个人架在上面,宛如一只小猴子。
燕归都被整迷茫了。
周围所有喘气不喘气的也很迷茫,冒昧一问,女帝你是怎么在大家都没注意的时候,爬上去的?
糖糖丝毫没有在意众人诡异的视线,眨巴眨巴大眼睛:“哥哥,你不记得我了吗?”
燕归一声不吭,面具后的眼神分明写着“我应该记得你吗”。
糖糖很有耐心地说:“很久以前你流落街头,卖身葬父,是我给了你二钱银子,救了你全家。”
所有人:“……”
陛下你真棒!
帝尊听了都要从极北陆赶过来谢谢你。
燕归:“……”
糖糖继续说:“你对我感激涕零,写下了卖身契,要一辈子给我当牛做马,你都忘了吗?”
众人:“……”
还有这事?
糖糖看燕归不说话,就信誓旦旦地拍拍胸脯:“你不信,没关系,我有证据,唐必!”
就见天子侍读唐必大人,双手捧着一张装裱的略显粗糙的文书,分开众人小跑着上前:
“陛下,卖身契在此。”
众人:“!”
请问你是怎么在两句话的时间内,把这一切做的天衣无缝的?
现在做天子侍读的要求都这么高了吗?
差点没接住女帝的戏的小唐大人,强忍着伤痛抹了一把汗。
伴君如伴虎,主君一句话,累成二百五。
明德女帝却一手扒着人家的胳膊,一手捞过卖身契读了起来。
上面有详细的年月,两人偶遇的地点,燕归“父子”的祖籍和燕归的“爹”亡故的原因。
第二页是二人遇见后,安葬的所有费用,燕归卖身的银两和期限。
最后一页,甚至还有鲜红的几点手印和燕归的签名。
读完了,糖糖可怜兮兮地抽抽鼻子:“这些,你也都不记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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