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甲硬的宋军?单纯靠骑兵?若是宋军有三十万弩手呢?
所以他能理解佛宝奴的忧愁,也知道她对那宋北云的求贤若渴。即便自己实在是不喜欢那宋北云,因为自己跟随保护殿下多年,心中早有爱慕,但那宋狗却屡次戏耍于殿下,这使他愤恨不已。
“罢了,不管他们。”佛宝奴不知他在想些什么,只是看了看天空:“回去准备一番,过几日该启程去宋国了。”
“是公主。”
“嗯?”佛宝奴眉头一皱。
“皇子殿下属下失言。”
佛宝奴用扇子敲了敲他的头:“下不为例。”
“是”
而在几日之后,他们刚上路出发前往金陵城之时,宋北云却满脸怒气的一脚踹开了医学院的门。
里头的人正在吃饭,看到宋北云进来,先是一惊,然后一个个低着头就要跑。
“跑!?”宋北云揪住一个:“往哪跑!”
众人见跑不掉,纷纷站在那低着头像是犯了错似的,而一向伶牙俐齿的宋北云站在那气得一时之间不知道从哪开始骂才好。
等了好半天,他才深吸一口气骂道:“你们这帮孽畜!谁许你们自己偷偷摸摸试验这个的?你们可知若是试的不好,你们全都要死吗?你们你们真他娘的不知死活!”
他说着,气得将手中的鞭子都扔到了地上:“就他娘的不知道找个死囚犯试试?”
而这时,里头那个给自己种了牛痘的琅琊王家的公子走了出来,他已经完全康复了,没有留下任何后遗症,反倒是因为试验成功而看上去神采飞扬。
“宋大人,您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他走上前抱拳朝宋北云笑道:“这如今便是差了那最后一步了。”
“是不是打算跟天花病人同吃同睡啊?”宋北云哭笑不得叉着腰:“不行!”
“宋大人,即便是您说破大天,这事也是要办,既为苍生也为自己。”
“你叫什么名字?”
“您于我等便如恩师,称呼我一声王杰并不为过。”
“王杰,你脑子是有包!”宋北云指着周围的人说:“你们都有包!你们哪个不是名门之后、哪个不是望族之子、哪个不是饱学之士,若是真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这时户部侍郎林有林侍郎之子站了出来,拱手道:“既是如此,那更应是我等敢为天下先了。先贤所以为先贤,便是他们心中有信念,我等炎黄之名为何以炎为首,不正是因炎帝敢为天下尝百草。尧舜禹汤为何能称贤,不正是他们敢为天下之先才得贤良之名?贵为帝王皆是如此,我等区区残躯又何足挂齿。”
其他人纷纷起身称是,而宋北云站在原地发愁,想了半天突然笑了出来:“你们回去跟你们家大人解释吧,你看着吧,你们家的大人恨不得吃了我,到时候我要顶不住医学院就给我关门!”
面前的年轻人纷纷低下了头,但却一丝退让之意都没有,倔强的如同一头头年轻的驴。
宋北云看着他们,突然笑了出声:“你们这群狗东西。”
说完他转身离去,在门口时,突然回头:“最后一步测试不要着急,静待15日后。然后你们将遗书都给我写上,接种的是王杰对吧?你别回家了,其他人全部回家,把事情跟家里说个清楚!剩下的交给我。”
他走出门外,隔了许久才听到屋里爆发出了震天的欢呼声,而小宋仰天长叹一声,颇为无奈的回头看了这医学院一眼,甩了甩胳膊:“又要抄东西了,你们这帮狗东西啊。”
其实刚才看到这帮兔崽子那副决绝的样子时,宋狗再是铁石心肠也是动容了,世上不止有富家的纨绔,还有诸如这般将仁义礼智信学到骨子里的世家子弟,千百年来都是如此,为了心中信念抛头颅洒热血肝脑涂地者不计其数。
那既他们心中有信念,宋北云也索性横下心了,每一次都当缩头乌龟的他,这次打算硬刚一把。
至于怎么干,他还没想好,但舌战群儒是少不得的,但战便是战吧,为了守护这帮年轻人的热血,自己也便热血一回好了。
虽然这样会让他站在不少人对立面,但计较起来,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