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郊外。
一座古老而阴森的宅邸内,后院。
宽敞的后院内,摆放着一张古旧的八仙桌,一名穿着白色衬衣满头银白短发的男人,正慢条斯理的坐在桌前切割着面前的牛排。
牛排大概只有一成熟,切割出来的牛肉,仍带着丝丝血色,而男人却是毫无知觉一般,神色慵懒的重复着切割的动作。
不知过了多久,空气中陡然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那声音不疾不徐,似是闲庭信步一般,片刻后,一抹紫色人影走到那张八仙桌前,在男人对面的赤红实木椅子上坐了下来。
白色蜡烛微弱跳动的火焰,倒映在那人浅紫色的双眸之中,那人视线轻轻浅浅的落在男人身上,泛红的薄唇轻启,“阿深”
只是轻声一句,却仿佛蕴含着无尽情丝。
银白短发男人却置若罔闻一般,直到将那一块牛肉全部切割完毕,这才放下手里的刀叉,白皙经络分明的手指端起一旁的红酒轻轻晃动着,浓烈的酒香瞬间弥漫而开。
男人慢吞吞的喝了一口红酒,下一秒,他将酒杯放回桌上,手掌微动,那酒杯骤然碎裂成一堆渣子,男人刚才还一脸慵懒的神色,此刻却宛若结了一层寒霜。
“我说过,不准动她你真的当我的话是耳边风么?”男人伸出舌头,轻轻舔舐着唇角残留的汁液,说出来的话,冷得如同结冰。
空气凝冻,那人面色没有一丝波澜,美眸中掠过一丝冰冷杀意,却又瞬间散尽,她抬起眸子,幽深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对面的男人,“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这个?”
男人双眸危险得一眯,“不然呢?难不成你还真的以为,你请出了老夫人,我就会束手就擒?景染,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景染,古族景氏一族之中年轻一辈当中,实力最为卓越的领袖者,一手掌控着景族的地下势力,内外兼修,实力卓绝,在景氏一族当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是景氏一族未来的继承者。
景染淡淡的看着男人,“阿深不论你怎样挣扎否认,我才是最适合你的人,那个女人,不过是蝼蚁一般的存在,她又有什么资格,成为你慕家的主母,成为你慕深慕七爷的女人?”
呵
蝼蚁一般的存在么?!
那又怎样?
在他眼中,那个在所有人眼中如蝼蚁一般,随手可以覆灭的女人,才是他不能触碰的底线!
“那又怎样?”慕深道,眸底杀意嗜虐,整个空间都似冻结。
景染幽深的眸子注视着慕深,缓声开口:“阿深,你应该知道,你身上所背负的是什么,只有我才能够帮你达成,那个女人的存在,就是你的软肋一旦你有了软肋,你以为,那些蛰伏许久的野狗,还能够听命于你?我们的世界里,从来都只有控制权衡,我可以容忍你身边有玩物,但绝不会容忍你动心,你明白么?”
慕深抬起眸子,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声音冷得结冰,“你算老几?我的事,无需你插手,我再说最后一次,若你下次再敢动手我会亲自灭了你景氏一族!”
景染脸色微变,垂在桌下的手指死死捏着,良久,才沉声道:“阿深”
慕深双目猩红:“滚!”
景染沉默的看着他,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起身离去,身后传来一阵巨响,慕深一脚踢翻了面前的八仙桌,整个八仙桌顿时分崩离析。
景染脚步停顿了几秒钟,便继续朝前走了。
九叔说得没错,那个女人看来是不能留了!!
景染眸底,掠过一抹森冷杀意,云未央原本以为你离开了七爷,便不会再对七爷有任何影响,却没想到,你仍旧如此阴魂不散!
那就休怪我,手下无情了!
第二天早晨。
云未央一早就爬了起来,她刚从被窝里爬出来,就被男人拽了回去,云未央立即瞪了他一眼,“我这还有正事要做的!你别拦着我!”
我可不想当昏君!
霍庭骁声音带着几分迷离,“还早,再睡会儿。”
云未央嘴角微抽,“你这样不好,老是拖我后退,我什么时候才能攒够聘礼娶你啊?”